「我上午在公司有吃別的東西。」
「九點以後再吃的東西怎麼能叫早餐?一日三餐當然要吃飽才行啊,對吧,謝少爺?」
突然被點名,謝安存唔唔嗯嗯一陣含糊。
他咬著筷子用餘光看過去,俞明玉裝面的碗果然和其他的不一樣,是那隻小貓系列的陶瓷碗。
俞明玉居然真的在用寶寶餐具?
阿姨回廚房收拾去了,餐桌上只剩下了俞明玉和謝安存,還有躲在水果籃子背後偷偷啃午餐肉的比格。
「你早上突然進衛生間來是要幹什麼?」俞明玉淡聲問。
謝安存將頭埋進碗裡。
「叔叔,我不是故意要進去的,不知道你在洗澡,我什麼都沒看到。」
比格精準地捕捉到「進衛生間」、「洗澡」幾個字眼,以為謝安存已經喪心病狂到要找藉口偷看俞明玉洗澡的地步了,嫌惡地沖他翻了個白眼。
謝安存:「......」
「這有什麼好道歉的,我早上有洗澡的習慣,是我沒關好門。」
俞明玉微笑:「後面幾天我有點事情,暫時不會回家了,晚上不用等我,你和阿姨都早點睡吧。」
麵條斷在嘴裡,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。
謝安存盯著麵湯里的浮油,重複道:「都不回來了?」
第28章
為什麼突然不回家了?
謝安存無知覺地磨著筷子,牙齦上傳來的刺痛讓他愈發焦慮起來。
是哪裡漏了馬腳被俞明玉發現了嗎?這幾天他確實有些著急了,但昨天晚上俞明玉的反應明明還好好的,為什麼今天就說不回家?
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?
正神遊天際之時,筷子忽然被人從嘴裡強硬地抽出來,俞明玉皺起眉:「安存,一直咬著筷子幹什麼?你要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嗎?」
「叔叔這兩天要去哪裡?」謝安存反問。
「公司最近要處理的事比較多而已,不去哪裡。」
「那我還要跟著易助理學格鬥術嗎?還是去公司嗎,去了那裡能......」
去了那裡能見到你嗎?這句話謝安存沒說出口,因為俞明玉此時又用一種極難捉摸的深邃目光望過來。
說到底,他們之間就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協議夫妻罷了,他應該乖乖地說好,或者保持不聞不問的冷淡態度,但越和俞明玉靠近,他藏在心底的渴望和貪念就越發蠢蠢欲動。
什麼白花人設,謝安存現在迫切地需要掌握俞明玉的行蹤,知道對方在幹什麼,去了哪裡,做了什麼事。
已經走到這一步了,讓他突然幾天見不到人,那不是折磨嗎?必須要一直看著俞明玉才行,一直。
「格鬥術要練,易助理會聯繫你的,但不會天天都要求你練,不是嫌累嗎?」
「不是...不累.....我可以天天練,所以叔叔要睡在公司嗎?」
「嗯,頂層有專門的休息室。」
俞明玉套上手套剝一顆茶葉蛋。
他只喜歡吃蛋黃不喜歡吃蛋白,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習慣,即使被阿姨嗔怪無數次浪費也改不了。
冷掉的蛋白上有股腥味兒,俞明玉對這種味道極其敏感,不樂意嘗腥,只能把蛋黃剝進碗裡,再把蛋白扔掉。
蛋白才剛分出來,身旁的人好像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,把自己的碗推過來。
「把蛋白給我吧,叔叔。」
俞明玉剝蛋的動作一怔,也沒說什麼,把蛋白放進謝安存碗裡。
謝安存沒覺得有哪裡不對,三口兩口就把蛋白吃完了,他腦子裡裝著事,也沒發現俞明玉一直盯著他鼓起來的嘴唇。
早上的時候謝安存也是這樣,俞明玉淡淡想。
好像真拿他當什麼捧在心肝上的寶貝,什麼都可以包容,撫摸他肩背的力道那麼溫柔,想要他做個好夢。
現在亦是如此,這人不知道把別人吃剩下的東西拿過來自己吃很曖昧嗎?謝安存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心大?
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,俞明玉忽然輕輕推開自己的碗,說:「我吃飽了。」
謝安存聞言看過去,發現他碗裡明明還剩下大半碗面,這才只吃了幾口?
「叔叔你就吃這麼一點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