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茶水中似有安神的功效,裴玄銘喝了半晌,就忍不住伏在桌案上睡著了。
可待到一覺睡醒,師父還沒有回來。
裴玄銘支撐著自己,從桌旁站起身來,他抬手想用內力將不遠處都燭火點燃,不料內力剛涌到指尖,他周身經脈便驟然一痛,硬生生將內力阻了回去。
這是怎麼回事?
裴玄銘驚疑不定,又抬手試了一次,運力時氣浪流過心門,倒灌進他的四肢,轟然炸開。
裴玄銘粗重的喘息了一聲,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盞中,他從懷裡抽出銀針,往盞中探了片刻。
一層青黑附著而起,蔓延到銀針的最頂。
茶中有毒。
何人會給他下毒?
一瞬間裴玄銘腦中閃過無數思慮,下一秒一旁窗口驀然被刺穿,數道箭矢破空而來。
裴玄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躲避,和箭刃擦身而過。
「何人在暗中偷襲!有本事出來,同我正面交手!」
回應他的是窗楹驟然從外邊被擊碎,四分五裂滾落下來。
窗外的黑衣人翻窗而入。
三桿銀槍同時朝他衝殺過來,裴玄銘內力受阻經脈受傷,一時竟毫無還手之力。
師父還遲遲沒有回來。
他強撐著與對面過了幾招,臂上,腿上各中了幾記槍尖,觸目驚心的血口在他衣衫間綻放開來。
裴玄銘逐漸支撐不住了,他拼著最後的力氣劍鋒出鞘,對著三人虛晃一槍。
趕在三桿銀□□過來的前一刻,猛然仰身翻出窗去。
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裴玄銘遭人暗算受傷不輕,武功減了大半,且身無分文。
他生怕那群人再追上來,也不敢在城中多逗留,於是只在郊外的荒野地里躲了幾夜。
裴玄銘那時不過十五歲,就算練武再勤奮,也是在府中嬌養著長大的,何曾吃過這樣的苦,不過幾天的功夫,就弄的好不狼狽。
他開始後悔,為何要逞一時之快,將錢袋一股腦交給了那小偷。
第五天的時候郊外大雨如注,裴玄銘暫時找了個破廟容身,廟中漏雨不遮風,一夜過去,他便高燒不退,徹底病倒在了破廟裡。
神思恍惚間,滾燙的額頭被人輕輕一碰,那人蹲在他身畔笑眯眯的道:「小公子,怎麼搞的這般狼狽啊?」
那日客棧中的美貌少年正吊兒郎當的在他身邊呆著,他仍是那身銀袍俊秀的模樣,神情俏皮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。
俯身用匕首一抵他的脖頸,冷的裴玄銘猛地一哆嗦。
「你當日為難我的事,我尚且沒同你算帳,不如我給你個了結如何?」
裴玄銘顫抖著閉上眼睛,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。
……
謝燁驟然發出一聲痛到極處的哽咽,手指扣在李景辭脊背上,被巨大的痛楚和快感折磨的淚眼汪汪。
「殿下……」他聲音虛軟的哀求道。
「你喊我什麼?」李景辭床榻上動作不減,惡意滿懷的在他耳鬢間廝磨著。
謝燁清瘦手腕被他攥在手裡,眉眼色氣縱生,喘息著又道了聲:「小景。」
「輕點……求你了。」
李景辭被這句話極大的取悅到了,他將身下人壓的更緊,俯身用力的吻著謝燁紅潤而飽受蹂躪的嘴唇。
「你剛才分心了。」唇齒交纏間,李景辭低低的說:「在想什麼?」
「無妨,只是小景這副模樣,叫我想起當年一個故人,他當年與你一般無二。」
謝燁眼神渙散,疲憊的聚焦不起來,嘴角卻是噙著笑的:「青澀,粗暴,毫無章法……」
李景辭怒從心頭起,撈起腰帶纏繞在他的貝齒間,系在謝燁腦後,讓他含糊不清的說不出來話,只能發出崩潰而可憐至極的嗚咽聲。
「本王倒是想看看,閣主接下來這一夜,還有沒有力氣想別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