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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比他想像的還要輕快瘦削,被裴玄銘放在地上時還責怪了一句:「我讓你扶我一下,誰讓你抱我了!」

「諾,刀給你。」謝燁將匕首遞還給他:「方才在那小孩腰間就看見了,我尋思著你會來找這東西,就提前給你搶過來了。」

裴玄銘啞然失笑:「你好好說就是了,怎麼還搶小孩的東西……」

他抬手去拂謝燁肩頭沾上的枝葉,謝燁便笑眯眯的任他擺弄。

大概是因為夜色斑駁的緣故,他今日比平日還要好看,白衣若雪,銀甲束腰,腰身的弧線優美而勁瘦,烏髮朱唇,神色慵懶而帶著一絲柔和的笑。

裴玄銘收回手,正色道:「你還沒回答我,為何會出現在溫家,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

謝燁是怎麼進來的?

當然是靠十年前逃出溫家時用的那條密道進來的。

他進門第一件事,就是去看了在溫家潛伏已久的小夏子,那小太監嗚嗚咽咽的,昨日才在老家主床上承歡了一夜,今日聽到暗號便強撐著身體起來見謝燁。

小夏子開口便祈求他:「少俠,你幾時送我走啊,我要撐不住了!那溫老家主殘暴至極,完全不把人當人!我這身體若是再叫他這麼摧殘上幾夜,怕是活不過這個月了。」

謝燁拍了拍他尚帶殘血的臉頰,問道:「遺詔藏好了嗎?」

小夏子忙不迭的點頭:「按你說的藏好了,少俠放心,絕不會有人發現的!」

「今天晚上就帶你走。」他安撫道。

「那……那我今晚還要陪那老家主嗎?」

謝燁笑了一下,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血色:「不用,此夜過後,那攤爛肉怕是沒這個能耐了。」

小夏子被他眼神中的神色嚇到了,於是囁嚅半晌,怯懦的安靜下來。

頭頂狂風如聚,正所謂是,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
謝燁很耐心的等到了天色完全晦暗下來,溫家待客的廳堂擺上了酒席,裡屋一片歡聲笑語。

他靜靜的臥在房檐上,聽賓客吵嚷,酒杯碰撞,他清楚的知道,再過幾個時辰這裡的一切,都將夷為平地。

今夜的賓客中有不少熟人,不過謝燁倒是沒想到,諸允嚴和李彧居然也在其中之列。

他微微將思緒在腦海中轉了幾個來回,很快就想通了。

諸允嚴和李彧常年混跡於江湖。消息自然是比京城中那幾位皇子靈通一些,得知小夏子藏在溫家的消息後急急趕來也是人之常情。

只不過李彧是個沒什麼實權的閒散皇子,就算皇帝死了,各地方的兵馬也輪不到他來調度,更沒有本事在手下養什麼私兵,故而他只能和師父以上門做客的名義來訪溫家,試圖尋找一絲遺詔的蹤跡。

謝燁居高臨下,冷眼看著這些人進進出出。

酒過三巡,諸允嚴出門解手,系褲腰帶時便感覺身後有一道灼灼的目光,盯著自己,讓人如芒在背。

他不緊不慢的走出茅房,果不其然在拐角處見到了少年熟悉的身影。

「謝燁?」他一蹙眉,冷聲道:「你跟著我們過來做什麼,你早已不是我徒弟了!還不快滾!」

少年慢吞吞的抱著劍鞘回過身來,開口叫了聲:「諸大俠。」

諸允嚴不願理他,回身便走,被謝燁抬起劍鞘伸臂一攔:「我有話同你說。」

諸允嚴念在最後一點師徒情義上站定了腳步,打算聽聽此人想說什麼。

謝燁輕聲道:「若我是你,我此刻就收拾好行囊,離開溫家,躲得越遠越好,再不回來。」

諸允嚴聞言覺得好笑,搖了搖頭,轉身繼續離開。

謝燁猛然回身,對著他的背影喝道:「無論你怎樣看待我,覺得我頑劣不堪也好,難以教養也罷!可十年前諸大俠在街上撿到我,給我吃的,養我長大的恩情,弟子從未忘卻,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,若諸大俠還想活命,現在就離開溫家!」

諸允嚴周身猶如被電過了一般,一寸寸僵硬的回過頭: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
謝燁急促的喘息幾聲,又重複了一遍:「今夜子時之前,離開溫家。」

諸允嚴狐疑的瞪著他。

謝燁言盡於此,轉身就走,身後一陣厲風刺穿而過,他閃電般回身抵擋,「錚——」的一聲,將他師父的劍身用劍鞘隔開了。

「把話給我說清楚,什麼叫做現在要離開溫家,今夜子時,會發生什麼?」諸允嚴步步緊逼,很快將謝燁逼到牆角。

謝燁仍然不出劍,始終用劍鞘抵擋。

「別逼我同你動手,好歹喊了你這麼多年師父。」謝燁低聲道。

諸允嚴冷笑出聲:「別慫,出劍!」

劍鋒貼面而過,謝燁咬牙不語,只是一味的將劍刃撞開,始終不遠不近離自己幾寸距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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