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離開後,那批勞力才到的西北,我們也是前幾天才知曉此事。」將領委屈道:「只是沒打聽到,二皇子為何被貶,送人來的官員對此都極其緘默,避而不答。」
裴玄銘道:「知道了,明日便去捉拿那些逃走的勞力,你們可有這些人大致逃跑的方位?若是沒有,就每個方向都派人搜索,一寸一厘都不要放過。」
「不必如此費力,據我們派到附近匪窩的探子來報,這群人應該就是藏在了秘境周圍的千鈞潭旁邊,他們從勞力隊伍里逃走後無處可去,只好投奔了土匪。」
裴玄銘揮手起身:「那正好一併收拾了。」
「是,將軍。」
裴玄銘回到里帳,謝燁仍然呼吸均勻的睡著,沒有要醒的意思。
他坐在爐火旁靜靜的烤了一會兒火,簇簇火苗在他眼睛裡跳動著溫暖的光芒。
又過了些時候,謝燁醒了,在身下的狼皮毛毯上翻了一下身,睜開了眼睛。
裴玄銘便走過去扶起他的肩膀,將剩下的藥湯餵進去。
謝燁剛睡醒,神情看上去還有一點發懵,眸光水潤呆滯,帶出點無辜的意味。
裴玄銘坐在他身前,接過他手中喝乾淨的藥碗,開口喊他道:「謝燁。」
「嗯?」
「你如今相信我嗎?」裴玄銘問。
「嗯。」謝燁聲音沉悶的回答:「相信。」
「當真相信?」裴玄銘又問。
謝燁不耐煩的瞥他一眼:「你到底想問什麼?」
裴玄銘斟酌半晌,柔聲開口:「你還有事瞞著我嗎?」
謝燁頓了一下,冷靜道:「沒有。」
兩人沉默著相對坐著,謝燁沒有去看裴玄銘的眼睛,也不打算回答更多,就這樣平靜的與他僵持著,且看此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。
然而裴玄銘忽然俯下身,扣住他的肩膀,堵住了謝燁的嘴唇。
謝燁不得不仰頭承受這個親吻。
裴玄銘力氣很大,不多時就將他推抵著躺到了狼皮毯上,他壓著謝燁肆意掠奪著他口腔里每一寸地方,將那毫無血色的嘴唇蹂躪的水潤而透紅。
直到謝燁徹底喘不過氣來,拼命伸手推他為止。
「裴玄銘!」他忍痛呻吟道:「鬆手,你壓到我傷口了。」
他倉促的喘息著,狼狽的被裴玄銘摁在身下,雖然是命令的語氣,但是由於他實在是屈居人下的緣故,眼睛裡還是帶了絲微弱的祈求。
「……你又發什麼神經?」
裴玄銘的指腹擦過他濕漉漉的嘴唇,就著帳中的一豆燈光注視著他蒼白而脆弱的眉眼。
「沒什麼,就是覺得謝公子你這張嘴太硬了,想試試。」
第31章
裴明姝縱馬疾馳, 在演武場上縱橫幾個來回。
恰逢頭頂飛鳥振翅而過,她耳朵一動,眸光似鷹, 抬手扣住弓弩的開關, 三箭連發穿雲直上!
嗖嗖兩聲, 箭矢正中那飛禽的雙翅, 最後一隻箭矢落了空,倒不是裴明姝準頭不好, 只是箭矢射到中途便力氣軟綿,頹然墜了下來。
裴明姝勒起韁繩,一路小跑過去, 早有手下將獵物撿起來雙手奉上:「小姐。」
裴明姝在軍中並無官職,名義上只是借了裴玄銘的光暫住軍營, 故而手下也都只喊她小姐。
裴明姝對此十分不滿。
論武功她不比裴玄銘遜色多少, 大大小小的戰事也都參與其中, 憑什麼不給她請功封職,她數次朝裴玄銘要此事的說法, 都被裴玄銘回絕掉了。
「若你在軍中有官職,來日就不好脫身了。」裴玄銘很平淡的告訴她。
裴明姝只當他在胡扯:「戰場殺敵, 報效國家, 我從沒想過從西北脫身!」
「那也得守衛的是明主才行。」裴玄銘低頭翻案卷:「若有朝一日, 我被召回京,步了岳武穆的後塵, 起碼不至於連累你。」
裴明姝沒想到他居然敢把這大逆不道的話如此赤裸裸的擺在明面上,不由得愣住了。
「哥……」
「好了,打住,你方才是說, 軍中的弓弩不好使,是嗎?」裴玄銘從她手中接過弓弩,上下看了一,琢磨道:「是有些鬆勁了,去查一下後備的弩箭還有多少,今日一併修補了,省得在戰場上掉鏈子。」
裴明姝眼睛滴溜溜一轉:「哥,這次剿匪,我想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