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新弄來那個小侍衛,是不是按照武林大會上你旁邊那位的模子找的?好生相似的兩個人。」
謝燁言簡意賅:「滾。」
「也說不上來哪裡一樣,論五官吧,長得也不像,就是那通身的氣質像的沒邊,如出一轍……原來你喜歡這款啊閣主。」姜容低聲挑逗道。
謝燁抬手要打,姜容連忙忙不迭的跑了。
李景辭在他身邊一待就是大半年,明淵閣上下都知道閣主偏愛這小侍衛,因此沒人敢惹他。
所幸裴玄銘沒見過李景辭,不過以謝燁的性子,他咬死了也不會承認,自己是因為信任了一個同裴玄銘相像的人,才被人將明淵閣一鍋端的。
……
謝燁再恢復意識的時候,裴玄銘已經將他背回客棧了。
雙腳落地的一瞬間,謝燁踉蹌了一下,險些跪在房間的地板上。
緊接著被裴玄銘從身後扶抱起來,重重扔到床上。
謝燁低聲嗚咽了一下,眉心緊蹙,小聲喘息著將自己在床上蜷縮起來,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。
裴玄銘把他往床上一撂就出去了,謝燁能感覺到他的衣袍下擺里黏糊糊的,仿佛被灌滿了水,他雙腿一動,就有溫熱流淌出來。
可他實在疲倦,一點力氣都沒有,更別說起身去把自己洗乾淨了,裴玄銘也沒來管他。
於是謝燁就著這個難受的要命狀態,沉沉睡了過去。
半夢半醒間,有人將他從床上抱起來,好像是走了幾步路,然後開始動手將他所有的衣服都剝落了下去,謝燁冷的不住顫抖。
裴玄銘這時候倒很溫存,他將謝燁整個放進了盛滿熱水的木桶中。
他委身在偌大的木桶中,長發披散著漂浮在水面上,只露出圓潤而白皙的兩邊肩頭,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被熱水蒸騰出了一片紅暈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又脆弱又懵懂。
裴玄銘隨之跨進桶中,和他對面而坐。
「還要跟我分道揚鑣嗎?」裴玄銘將他從對面拉過來,伸手撥去他被水沾濕躺在臉頰上的長髮。
謝燁在霧氣繚繞中迷濛的看著他,平日俊秀鋒利的面容在氤氳的模糊中削減了鋒芒,裴玄銘無數次被他平日裡從不饒人的那張嘴氣瘋,又無數次被他在床上時無助脆弱的樣子給哄好。
裴玄銘知道他說不出來好聽的,便也不要他回答自己了,順手將人壓在木桶的邊緣,湊過去含住那雙柔軟而溫熱的嘴唇,用力吮吻掠奪,謝燁盛滿水色的眼睛因此而瞪大了。
但他並不推拒裴玄銘,只是伸手扶著木桶的邊緣,在斷斷續續的接吻中勉強喘息,滾燙的身軀覆蓋過他的每一寸感官,吐息之間全是年輕將軍身上簡單皂角的清香。
謝燁筋疲力盡的仰起頭,靠在了浴桶邊緣支棱起來的木板上,他這個角度顯得他脖頸修長,鎖骨清晰優美,成串的水珠自薄紅的皮膚上滾下,滴滴答答落在水面,濺起輕微的波瀾漣漪。
裴玄銘喉嚨乾渴,凸出來的喉結再次滾動片刻。
「別動,給你清理乾淨。」他將手伸進水裡,靠近了謝燁。
謝燁果然很聽話的沒動,但是他輕輕的搖了一下頭。
裴玄銘自然不聽他的意見,低頭道:「你不用動,我來就行。」
謝燁悶哼一聲,裴玄銘碰到了他敏感的傷處,於是他眼淚汪汪的抬起頭來瞪著裴玄銘。
裴玄銘無奈的和他對視,半晌吐出一個字:「乖。」
「啪嗒……」一聲,淚水自眶中砸落進水面上,謝燁深深的喘了一口氣,將哭腔壓進了肺腑中,那悽慘而破碎的模樣,無論誰來看了,都忍不住會為之一怔。
絲縷黏膩纏繞指尖,中水中勾勒出晶瑩透亮的輪廓,謝燁咬牙不語,他每回事後都這樣,將頭埋在一處可以遮擋的地方,不讓旁人看到他過於狼狽瑟縮的模樣。
從前中軍營里是埋在狼皮毯子裡,今夜沒有狼皮毯子,於是謝燁轉過臉,將額頭抵在木桶壁上,耳朵通紅髮燙。
裴玄銘清理的差不多了,這才將他又從水裡撈出來,用外衫和被褥覆上。
謝燁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,眼睛都沒睜開,就又被裴玄銘從側身的姿勢翻了過來,被迫正對著他。
「你又幹什麼?」
裴玄銘合衣臥下,看著他唇上被過分掠奪後的淺淡血痕,不由得有點懊悔。
他心裡分明將謝燁看的跟眼珠子一樣寶貴,可每每一到關鍵時刻,就難以把控,不由自主的就帶了強制的意味。
裴玄銘思慮再三,還是開口對他全盤托出了:「匪寨首領賀鋒鏑說,北狄境內有修復經脈,重練內力的草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