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銘見他瞳孔渙散,神情因為過度的刺激而茫然,便輕聲問他:「認得我是誰嗎?」
謝燁抿了一下通紅的嘴唇,低聲的回答道:「裴玄銘。」
裴玄銘笑道:「這回不是小景了?」
謝燁眼圈再次紅了,不過這次他沒有被綁住,於是他低下頭,發狠似的一口咬在裴玄銘肩頭,犬齒碾磨,死不鬆口。
這點痛裴玄銘還是忍得了的,於是他任由謝燁發泄著怒氣,並不阻攔,只專心致志的在他光裸的尾椎處搗鼓。
等謝燁咬夠了,裴玄銘的最後一針也落下來了。
他用狼毫沾了紅色墨汁,在上面勾勒出筆墨暈染的形狀,最後等那地方徹底幹了,才取了布條,在謝燁腰間纏繞幾圈。
他的指腹摩擦過謝燁勁瘦的腰身,弄的謝燁略有些癢,身形搖晃兩下,幾乎要坐不穩他的腿。
裴玄銘一隻手就能禁錮住他的腰,握著他的腰身逼他靠近自己,另一隻手扣住謝燁的後頸,唇齒粗暴的入侵進去,吻的謝燁下頜濕水滴淌,一片狼藉。
「喜歡我,還是喜歡小景?」裴玄銘側過嘴唇問他。
謝燁少見的沒有猶豫,簡短的答了一個字:「你。」
裴玄銘微微一笑,膝蓋一掂,謝燁整個身體不可避免的朝他這邊滑了幾寸,上半身幾乎被迫和他貼在一起,完全的被掌握在裴玄銘的手心裡。
「那你以後別想著他了,過去十年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,以後心裡就我一個,行嗎?」
謝燁很想說本來就只有你一個,但是巨大的羞恥感讓他說不出口,只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:「滾。」
「我真滾了你又捨不得。」裴玄銘笑道。
長夜漫漫,耳鬢廝磨,謝燁被這從年少時起渴望多年的溫情砸了個滿懷,恍惚間只覺如夢一場,生怕一眨眼就沒了。
他難以克制的伏在裴玄銘肩上,那人單手抱著他,身上傳來清寒的鐵甲冷氣,如同很多年前在武林大會上時一樣。
翌日清晨,草帽已經站在客棧門口,餵好馬裝好行囊,顯然已經等他們多時了。
謝燁走路還有一點搖晃,需要裴玄銘攙扶著下樓,動作就慢了些。
草帽不悅的背著手,對這位慢吞吞下來一點都不著急的僱主吹鬍子瞪眼。
「你到底是同你娘子來遊山玩水的,還是來為家國安危犧牲自己,執行刺殺任務的?」草帽怒道。
裴玄銘帶著謝燁上馬,朝他雲淡風輕一擺手:「兩不誤嘛。」
草帽忍無可忍,一夾馬背,朝遠處奔去了,看背影恨不得將這兩個人遠遠甩在身後,再也不見。
「你跟他說我是你什麼?」謝燁質問道。
裴玄銘狡黠的笑了笑:「我可什麼都沒說,他自己看出來的。」
謝燁看著草帽騎馬遠去的背影,忽然問道:「那他叫什麼名字?好像還沒聽你說過。」
「他說他無名無姓,是個殺手。」裴玄銘跟著策馬向前,慢悠悠的跟著草帽往過走。
「叫他草帽殺手就好。」
謝燁:「……」
從北狄的鎮上出去,一路就都是四野無垠的荒原了,西北的景色十年如一日的單調,好在天高雲闊,視野極好,周遭大漠長風一送,推遞出濃重雲層波瀾萬里,風湧入懷。
草帽帶著他們一路向西走了大半日,路途停下來歇息時,他就時不時警惕的朝謝燁瞥一兩眼,弄的裴玄銘無可奈何,只得拼命給他使眼色,示意他別惹這個祖宗。
草帽恨鐵不成鋼的瞪裴玄銘一眼,心道你是做大事的人,志氣竟如此低!
那廂謝燁慢悠悠的從馬上下來,接過裴玄銘手中水囊喝水,喝完將水囊遞給他,低聲道:「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個沒名堂的殺手?」
「鬼市。」裴玄銘回答。
「不入流。」謝燁點評道。
裴玄銘哭笑不得:「你怎的就知道人家不入流了?」
謝燁靠在馬上,任風將他的兜帽刮的獵獵作響:「西北最好的殺手都在明淵閣,他又不是我的舊部,當然不入流了。」
裴玄銘過去給他把兜帽整理好,低聲道:「沒指望他真帶我刺殺北狄狼主。」
「我只是推測,既然北狄有此等提升功力的草藥和秘法,那北狄王室能不知情麼?他們定然會派重兵把手,就算沒有重兵,也會將其半設做朝聖之所,總之是北狄王室常去的地方,此人又是中原人的長相,武藝不凡且混跡鬼市,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去尋仇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