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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北狄士兵早已等在那裡了,手持長刀,一臉不耐,眾人將酒水罈子放下的剎那,為首的北狄士兵便開口道:「勞煩諸位了。」

「狼主有令,為防止軍營密報泄露,任何無關者,不得活著離開王帳,有勞諸位先行一步了。」

說著他們舉刀嗖嗖幾下,可憐的送酒人們便連聲音都沒發出一聲,就接二連三的倒在了血泊里,他們本來就被割了舌頭,張口也是難言,本以為被割去舌頭就能保住性命,沒想到還是做了刀下冤魂。

草帽倒抽一口涼氣,下意識的去看裴玄銘的神色,試圖從中找出一絲和自己一樣的憐憫驚懼之意。

然而裴玄銘的側臉冷硬似鐵,他只靜靜的注視著那角落裡的血光,半晌移開視線,淡淡道:「走,去找他們的糧草。」

他見草帽仍然沉浸在方才北狄人的殘忍行徑中,便低聲提醒道:「你我若是被發現了,下場比他們慘的多。」

草帽一個激靈,將驚懼全數壓回去,隨他挑起盛酒的扁擔,往拐角的更深處躲藏了一些。

「為何先找糧草,不是先救人麼?」

「燒了糧草,軍中大亂,才有機會救人。」裴玄銘從地上撿起幾塊石子遞給他:「先打磨著,找到糧倉直接點燃就扔。」

草帽一肩擔起酒罈,一手將兩塊石頭塞進兜里,拼命磨礪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,不過很快被腳步聲掩蓋住了。

糧草是被王帳中最高的圍牆給保護起來的。

裴玄銘在空氣中聞到了糧食的氣息,他自己在軍中多年,對於大多數營地的分布安排都了如指掌,他將酒罈放在了牆根下,不遠處是來回巡視的守衛。

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來了,也不知道謝燁那邊情況如何,有沒有安全到達江昭的北疆大營。

裴玄銘將關於那人的一切心緒都從腦袋裡清空出去了。

他轉頭問草帽:「準備好了嗎?」

「一旦驚動了他們,生死就不由你我了。」

草帽鄭重點頭,眼底光芒閃爍,縱使此人平時行事吊兒郎當的厲害,此時眼中卻展現出幾分視死如歸的撼然色彩。

裴玄銘從衣服里抽出連繩的鉤爪,倏然一拋,將那尖銳的頂端釘在了牆邊上,他對草帽吩咐道:「爬上去。」

「那你呢?」

「我會輕功。」裴玄銘冷冷道。

草帽:「……」

裴玄銘平時氣勢太正,人又沉穩,總是讓人難以將他跟江湖武林人士聯繫到一起,他總是危急關頭才能意識到,眼前這年輕人是個武林高手的事實。

草帽不再猶豫,抬腿一蹬牆壁,攀爬而上。

在他翻過牆頭的一瞬間,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在耳邊炸響,草帽猛然回頭,兩個盛滿的酒罈已經被人從牆這頭扔進了糧倉里,滿潑酒水炸開一地,香氣撲鼻。

裴玄銘拍了兩下手,一個起落從牆底縱身而上,順手抓起草帽和鉤爪一齊扔了進去。

「誰在那兒!」

「什麼人膽敢擅闖糧倉!」

「快來人啊!糧倉出事了!」

門外腳步聲越發急促,草帽這廂拼命摩擦火石,卻怎麼都打不起火,急的他滿頭大汗之時,肩膀被裴玄銘摁了一下:「你來點火,我來堵門。」

他撂下這句話後徑直狂奔向糧倉大門,趕到之時門鎖恰好從外邊被人掀開,數個北狄士兵齊齊撞進來,進門的瞬間眼前一花,被迎面而來的強悍內力轟然撞翻出去——

裴玄銘劈手捏住一小兵的手腕,帶著他手中的刀直刺他自己喉嚨,血水噴涌之際裴玄銘一腳踢開屍體,將刀奪過來,行雲流水劍法使出,瞬息之間要了數個大頭兵的命。

「快來人馳援!有人攻擊糧草!」

「快調百夫長來,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馬!」

還多少人馬……裴玄銘心道,不才,就兩個。

門口戰馬嘶鳴,長刀光澤閃爍,寒光凜凜,一刀橫出將堵在前面的礙事小兵全數推翻,逼的裴玄銘也不得不朝後退了幾步。

來人坐在戰馬上,穿的甚少,幾縷鮮艷的布條系在健壯結實的古銅色皮膚上,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直刺裴玄銘。

「謨戈將軍!」有小兵連滾帶爬的欣喜道,如同看到了救星。

謨戈的身後密密麻麻來了一堆增援,目測大約數百人,估計後面的還在路上,儲存糧草之所是王帳中最重要的地方,居然被人給攻進來了,這是何等大事。

裴玄銘握緊了手中短刀,與那謨戈對視著,就在對方圓目怒瞪策馬殺過來的前一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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