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是不行,就別逞能了。」
謝燁眼睛一瞪,咬牙切齒道:「誰說我不行!啊!你別動,我疼……」
裴玄銘笑的渾身顫抖,連帶著謝燁一起抖的厲害,極度的羞恥和難受染紅了他的臉龐,他不敢抬頭去看裴玄銘的眼睛,只能再次盡力掙紮起來。
奈何明淵閣主實在是高估了自己,最後不得不筋疲力盡的趴在裴玄銘胸口,任由身上一片狼藉。
裴玄銘笑夠了,這才終於用那隻沒受傷的手臂翻身坐起,一個用力將謝燁壓在身下。
謝燁驚喘一聲,摔在床上的瞬間被撞的淚水洶湧,兩人地位登時翻轉過來。
裴玄銘核心力量穩的驚人,受傷的手臂虛虛撐在半空,沒受傷的手力道更大,死死箍著謝燁,偏頭去吻他臉上的淚水,交纏中滿室春庭,水聲流涌。
「我說了這傷不算多重,現在相信了麼?」
謝燁拼命點著頭,崩潰的伏在他肩上,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方才的這個心血來潮的決定。
第45章
裴玄銘第二日早上傷口就裂開了。
他披上外袍就去江昭的帳里找藥, 被江昭抓了個正著。
「大清早鬼鬼祟祟的,幹什麼呢你?」江昭從內帳掀簾出來,見他肩胛滲血, 就知道不妙, 於是不用裴玄銘多說, 自己從帳中翻出了布條和金瘡藥, 給裴玄銘拋了過去。
裴玄銘道了聲謝轉身就走,卻被他在身後叫住了。
「你就在這兒換, 換完有事同你說。」
裴玄銘含糊的試圖溜走:「江統領等我片刻,我換完來找江統領。」
「你小時候不穿褲子的模樣我都見過!此時同我嬌羞上了?就在這兒換!」江昭上手就扒拉他。
裴玄銘一個激靈從他的捉拿下逃竄幾步,剛要往帳外沖, 就聽江昭朝外怒喝一聲:「把門給我守好了,任何人不得進出!」
裴玄銘:「……」
「姓江的!你這是覺得此處是北疆的地盤, 所以能為所欲為是麼。」裴玄銘匪夷所思, 一手抄著他的金瘡藥, 一手擋在身前,打死不讓江昭靠近半分。
「狗急還跳牆呢, 放我出去。」
「你跳,現在就跳, 今日跳不出這個牆就別出去了。」江昭冷笑一聲, 絲毫不懼。
裴玄銘警告道:「有本事江統領這輩子別來西北, 否則且看我如何招待你。」
江昭深吸一口氣,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要耗盡了, 暴躁的揮了一下手示意他趕緊的。
「說正經的,我有事要同你商量,少跟我插科打諢,趕緊收拾傷口。」
裴玄銘也無奈:「當真不行, 您就讓我回帳處理一下再出來,耽誤不了多久,行不行?」
江昭大怒,心道你油鹽不進是吧小子,我今天非給你把衣服扒了不可,看看那幾片布底下藏什麼寶貝了。
他伸手就攻裴玄銘受傷的右肩,被對方閃電般躲開,江昭抬腿就踹,逮著裴玄銘側身的瞬間,一把抓住了他肩側的衣服,就勢向下一扒——
肩頭和前胸慘烈的紅痕和抓撓登時暴露在他眼前,肩頭鎖骨處落在清晰的咬痕,看起來又深又重,完全沒收力,幾乎是奔著把他鎖骨咬穿去的。
江昭:「……」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江昭誠懇的抱歉道。
裴玄銘臉色泛紅,猛的把衣服拽回來,一路將扣子衣領繫到最緊,他瞪著江昭,沒好氣道:「看完了?」
「看完了。」江昭低頭忍笑。
「滿意了?」
「滿意了。」
既然真相大白,裴玄銘便也沒有藏著的必要了,他直接扯下右邊的衣服,一邊將金瘡藥往傷口處灑,一邊余怒未消的問他:「你要跟我說什麼?」
「啊。」江昭正色起來,他正發愁怎麼把眼下這尷尬的一茬揭過去,見裴玄銘遞來話頭,便立即接了過去:「前段日子陛下有旨,命我這月中旬回京一趟,有要事相商。」
裴玄銘想起自己被李彧召回京的那次,李彧說的也是有要事相商,可臨到他走,這皇帝也沒找他商量什么正經的要事。
「沒說是什麼要事?」裴玄銘狀似無意的問。
江昭搖頭。
總不能跟謝燁被劫有關吧?
那次明面上劫法場用的是裘璣人,可再往深里想想,謝燁被劫無論如何也跟江昭扯不上關係,李彧的思路大概還沒狂野到去幻想北疆和西北連成一線,一齊去京城法場劫個死囚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