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寧聽到裡頭有聲音,知道楚錫還沒睡,於是又說了聲,「殿下,我送藥來了」
楚錫剛想讓他滾就聽到封厲的聲音響起,「你大晚上的在這兒聽牆角呢?」
邵寧反駁道:「你才聽牆角呢,章公子都病成那樣了,怎麼可能做那些事?我是來給殿下送藥的」
屋內不可能做那些事的本人章昭臉紅得不像樣子,但他又實在沒辦法叫停楚錫,於是只能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腰往上一抬,頂了一下楚錫,他的意思是讓楚錫停下來。
楚錫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大腿,「寶貝等會兒,我去問問金參果的事」
章昭做完之後也反應過來他的動作確實太奇怪了,聽了楚錫的話後,更是明白他誤會得徹底,頓時也不敢在有所動作了。
楚錫下了床,胡亂的穿上了鞋,走到門口開了門出去,風從門外吹進來,冷得章昭渾身抖了一下,開門的那一瞬間有微弱的光亮照進來,章昭下意識的偏過頭去,卻又快速的扭過頭去,他在找楚錫的身影,可門卻關上了,他又陷入了黑暗中,他習慣性的想蜷縮起來,可一動卻又扯到了繩子。
他努力的睜大眼睛,卻什麼也看不到,他的神經瞬間繃緊了,身體開始微微發著顫。
楚錫並不知道章昭怕黑,卻還是想快些回去,封厲見他衣衫不整的出來,臉色也不善,知道是打擾到了他,忙不迭將打聽到的消息匯報了,「燕地進獻的金參果前幾日已經到了京城,只不過因封禁耽誤了,今日中午接到消息才急急送進了宮中」
中午就送進宮了,他卻沒有一點消息,楚錫心裡盤算著,隨即問道:「有多少?」
「一百個」
「這麼少?」楚錫有些詫異,往年起碼也有上千個,偏生今年急需的時候竟然送這麼少。
封厲回道:「說是燕地那邊前段時間連續下了十幾天的大暴雨,導致金參果收成很差,所以才送得少了」
楚錫在心裡默了默宮裡的人數,帝後,貴妃,八個皇子公子,只能是剛剛夠分,但為了以防萬一,楚錫還是決定現在就去找皇上。
楚錫吩咐道:「準備一下,馬上去養心殿」
封厲知道他要去幹什麼,應了聲後趕緊走了。楚錫接過邵寧手中的藥膏,看了邵寧一眼,邵寧連忙走了,楚錫等人走完了這才轉身進了屋內。
章昭聽到腳步聲略微有些慌張的喊了他一聲,卻只能發出『嗚嗚』的聲音。
楚錫聽他聲音不對勁,快步走過去安撫道:「怎麼了?怕黑嗎?我馬上點燈」
「嗚嗚嗚嗚」章昭阻止的話脫口而出,但他說不清楚,他雖然願意跟楚錫睡覺,但他還是有羞恥心的,這樣大喇喇的展現在光下,他心裡接受不了。
楚錫見他不願意便沒點燈,走到床上先解開他口中的布,章昭被勒得嘴巴有些疼,他微微的張著嘴,楚錫一邊去解他手腳的布條,一邊說道:「寶貝,我要出去一趟,你先好好休息,等我回來咱們在繼續」
章昭手腳脫了困之後默默的扯過一旁的被子搭在身上,他想問楚錫要去哪裡,又覺得太過逾矩了,最後只默默的應了一聲,「好」
楚錫又問道,「勒痛了沒有,我讓邵寧過來給你上藥」
章昭剛才掙扎得厲害,捆綁的地方有刺痛的感覺傳來,想來應該是破皮了,但章昭現在不太想見人,於是拒絕了,「不痛,不用麻煩邵大夫過來了」
楚錫也沒堅持,應了他道:「好,我不定多久回來,你先睡,不用等我」
章昭聽著他的話心中暖暖的,又感覺有些不真實,明明他們才認識幾天,卻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了。
在這種感情的推動下,章昭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,「這麼晚了殿下要去哪裡?」
楚錫回道:「去見見父皇」
一說到楚皇,章昭就想起了楚錫燒了南三所的事,雖然封厲已經跟他解釋過了,但他心裡還是難掩擔憂,可他現在的身份又不能幫到楚錫什麼,於是他也沒在多問了,只說道:「殿下一切小心」
楚錫聽他語氣憂心忡忡的,笑著摩挲著他的下巴,低下頭輕咬了一口,「嗯,那我走了」
「我送殿下」
楚錫按住了他,「就這幾步路我閉著眼睛都能走,睡吧」說完在他耳邊低聲溫語,「好好養足精神,回來干正事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