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薄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但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,被她握住,十指相扣,在曲竹面前晃了晃。
季薄雨在林知微手背上畫了個問號,問她剛才向曲竹展示自己的手是做什麼。
下著雨,兩個人都沒把手機拿出來。
林知微靠過來一點,當著曲竹的面低聲說:「我就是想炫耀。」
她們的雨帽貼在一起,雨帽下的腦袋也緊挨著,傳遞著另一個人的分量,和一點溫度。
季薄雨又笑,笑眯著眼點頭:「好的,我隨時配合。」
曲竹翻個白眼扭了回去,孤家寡人小小地破了個防,接過江越遞來的手柄,結果一看遊戲,還要和江越一起打分手廚房,overcooked,總是燒糊。
談了戀愛之後囂張得成何體統。
她化悲憤為動力哐哐切菜洗盤子,打了一會兒竟然漸有起色,和江越連著三星,開小車解鎖地圖。
過了會兒,沉默的江越拉了拉她,小心翼翼地說。
「你輕點,要把手柄按碎了。」
曲竹全權把這當作誇獎——她最喜歡別人誇她力氣大了。
季薄雨圍觀全程,笑得抱著肚子彎腰,但一隻手在林知微手裡,只有一條胳膊能用。
林知微也含著點笑,把目光投向落雨的前方。
很快,開幕式開始。
即使是私立學校,也逃不過冗長的運動會開幕式。
先是學生運動代表發言,然後是開幕式固定的氛圍節目,武術街舞等等,最後是台上坐成一排的領導、校董依次講話。
大家都坐在這片雨里,各自穿著透明雨衣,被天一視同仁。
說起來,竟然也不怎麼影響活動。
這裡生活的人都很習慣了梅雨季節的到來,沒什麼大驚小怪,季薄雨反而很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,看到周圍陌生鮮活的、在雨中朦朧的臉。
季薄雨看了一會兒,把視線移到身後的草坪,問:「竹子,足球不是要在操場踢嗎,現在都濕了,這怎麼辦啊?」
曲竹:「正常踢,雨天我們也正常訓練,比這雨大得多的時候都有,今天下的不算什麼,也就有點滑,可能會多摔幾下。」
季薄雨:「好厲害……」
林知微在旁邊聽了一會兒,不知為何聽出一點危機感。
她這幾年生病都沒怎麼鍛鍊,現在和白斬雞也沒什麼差別,平時在家又儘量不和人接觸,不怎麼在意,回想季薄雨來到現在,總覺得季薄雨更喜歡有力量感一些的。
季薄雨還在和曲竹談怎麼調整飲食結構,吃更多的優質蛋白,被曲竹推薦了幾種海魚,還有某些牌子的牛肉,正在加購物車,林知微已經看著自己的手,掐了下去。
曲竹沒在意到林知微的情感變化,江越則還在認真打遊戲,只有季薄雨覺得……
身邊的溫度似乎比剛才低了兩度。
她困惑地擰起眉,自己剛才應該沒說什麼錯話才對,姐姐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