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繁:「雖然你不告訴我你們怎麼回事,但他肯定傷害到了你,我怕你一看見我就回想起……」
季薄雨:「金阿姨,你搞錯了,他沒有傷害到我。」
金繁:「可……」
季薄雨:「我不是受害者。只是個遇到了麻煩、因此反擊的普通同學,現在麻煩解決了,他是他,我是我,您是您,就這麼簡單。您和我說話,我也不會總想著您是金昱的媽媽,而是把您當作一位對我散發善意的長輩。您也不用給我什麼,更不用教訓金昱,那樣他會恨我的,我只是想讓他怕我,但恨就不好了,那樣容易極端。」
金繁就又笑,笑里明晃晃寫著想多養個女兒六個大字,說:「好。」
季薄雨沒在這裡待到比賽結束,半途就和林知微一起離開了。
她們還忙著去看曲竹的足球賽。
和金繁解釋過後,金繁也很想去看一看,奈何她今天還帶著個拖油瓶,半坐起來的身體遲疑兩秒,還是坐了回去。
季薄雨:「金阿姨,那下次有球賽我再告訴您,您要是有時間,稍微來看一眼就行。」
金繁笑意盈盈,說:「我會多聯繫你的。」
她這個年紀,竟然不是說的我等你消息,而是說我會多聯繫你的。
姿態放得太低了。
讓與她共事的下屬聽了,肯定會驚一大跳。
季薄雨:「金阿姨,那再見,我和姐姐走了,今天遇到你很高興。」
金繁:「再見,遇到你我也很高興。」
季薄雨和她揮揮手,拉起旁邊那個總要黏在自己身上似的沒骨頭的人。
後者被她拉起來也沒個正形,伸出雙手摟住她的肩,貼她也蹭她。
兩人一前一後從觀眾席走下台階,踩著地墊走出室內體育館。
因為一個靠著一個,重心隨時在變,球鞋無可避免地與地墊摩擦出聲響。
影子也粘在一處。
金繁注視著她們走遠。
季薄雨看起來只是個平常的女孩,說話卻很有意思。
有些話聽起來天真可愛,有些話卻直至本質。
活得簡單又明白,多少人求都求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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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球比賽下半場結束時,在場的姑娘們幾乎變成了泥人。
比分膠著,平局,進入加時賽。
曲竹滿頭大汗,擰開瓶蓋聽教練說話,和旁邊的隊友一一擊掌。
聽完戰術,她們繞成一個圓圈,肩膀攀著肩膀,手臂交叉,疊成一個不可分割的圓,在場中大喊「加油加油加油!」,同時鬆開手。
這個圓頓時解散,化作一個個走向不同方位的球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