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越:「我沒有聾。」
男警腦子轉了一圈才意識到她在懟自己:「你怎麼說話的?現在的女學生……」
他嘴被江越手中的長柄黑傘略一遮擋,黑傘晃過半圈,這才知道江越是去幹什麼。
她離梁悠一步遠,傘身歪斜,站在逆風處,用身體和傘給她擋了雨。
男警啞口無言。
採集信息的女警過來時,救護車也到了,她略一揚手,喊人說:「新來的,走了。信息科回消息了,這兩位學生提供的信息都正確。確認身份之後就是聯繫家屬,我去醫院,你回所里吧,這裡沒你的事了。」
男警:「老師,我也想去。」
女警:「以後這種事你見得多了,不缺今天這一次。還有,讓你看著就只是看著,連給人打個傘都不知道,回去好好反思反思。下著雨,你有帽子不怕淋雨,群眾怕,更何況被撞的群眾?」
男警被訓得訥訥的。
「是,是,是。」
跟過來的曲竹問女警:「警長,撞她的人呢?」
女警:「肇事逃逸,我們調了監控,車往西走了。」
曲竹:「怎麼會在這裡被撞?還是穿著睡衣,她家離這不遠嗎……」
女警:「具體信息我無權和你們說,不過你們如果有想到的消息,歡迎告訴我。」
曲竹:「嗯。」
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近,前方車流已開始緩慢挪動。
隨行醫護檢查了梁悠的體徵,確定沒有皮外傷,將人放上擔架向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駛去。
女警:「我上去了,你們要是想跟著,就開車跟上來。」
救護車太擠,只能容納一個人,即使想讓曲竹和江越一起上來也不行。
幾人一前一後。
三甲醫院即使到了晚上也燈火通明,嘰嘰喳喳,嗡嗡鳴鳴。
有人在哭,不知道為什麼。
急診接到人,看沒有外傷還不醒,把那些鬼哭狼嚎自己很疼的放下,先去看梁悠。
女警看到她們的眼神就知道可能有問題了,從同事那拿到家人的聯繫方式,挨個給她們打電話。
第一通打給媽媽,沒通。
第二通打給爸爸,也沒通。
第三通電話才通了,打的是梁悠的姨媽。
如果季薄雨在這裡,就知道那聲音是金繁。
「警官,傷得嚴重嗎?」
「不清楚,醫院還在檢測,不過很有可能是內出血,你們家長要做好準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