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dquo一定要在吃飯的時候聊嗎？rdquo
ldquo你已經等很久了。rdquo
林煦粲然一笑，邊舀湯邊說：ldquo我都等了那麼久了，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，rdquo她把湯放在司辰心面前，ldquo先吃飯，吃好再說。rdquo
mdashmdash合格的伴侶不會在飯桌上聊過於沉重的話題，小滿本來胃口不好，有了上一次的經驗，同樣的錯誤她絕不犯第二次。
飯後，林煦收拾廚房，司辰心坐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，看著她在廚房的背影，愛情是很神奇的東西，兩個陌路人，因為偶然的相遇，從而相識，最後相愛，此前她不相信任何人，無論和誰相處，中間始終隔著一層。
林煦例外，她是自己遇見的那麼多人中，不是因為自己的家世，不是看中她背後的家族，純粹的mdashmdash見色起意。現在回想起來，林煦那天深夜見色起意的吻，像是驚濤拍岸，撞得她久久難以平復。
ldquo你當時是蓄謀已久嗎？rdquo司辰心忽然問起來。
ldquo什麼？rdquo林煦正擦盤子上的水漬，沒聽太清楚。
ldquo你那天在樓道里親我，是蓄謀已久嗎？rdquo司辰心補充了地點和時間，問得更清楚了。
林煦這回聽清楚了，這是要算舊帳啊。她把盤子歸納好，緩步來到司辰心面前，天花板大燈在她發頂撒上一圈光暈，林隊長笑眯眯道：ldquo怎麼，就許你用各種理由搪塞拒絕我，不許我主動出擊為自己爭取機會？rdquo
司辰心淺淺勾了下嘴角，ldquo可以。rdquo
周遭陷入安靜，氣氛一下凝住，話題被聊死，林煦扯了張紙巾，擦拭桌上並不存在的油漬，來掩飾自己不安的內心，她其實是害怕的，每次問及小滿的往事，無疑是再揭一次瘡疤，她本子上二次標註的lsquo不要回憶rsquo，此刻正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腦子裡。
司辰心看穿了她的小動作，主動開口，ldquo你不用那麼焦慮，這對我來說沒什麼。rdquo
不等林煦開口，她自顧自說：ldquo我是在阿姐去世之後，才明白她為什麼拒絕接受器官移植的。rdquo
林煦成為聆聽者，安靜坐在一旁。
ldquo我最後一次見她，是在醫院裡，我找她的主治醫師聊治療方案，阿姐肝臟衰竭已經進入中後期階段，各種治療方案都試過了，只有移植器官這一條可選，我作為同胞妹妹，是最好的供體選擇。rdquo
ldquo阿姐聽見了，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威脅，她坐在醫院天台邊上，說不能犧牲我往後的健康來延續她不健全的生命，不值得。rdquo司辰心自嘲道：ldquo她說她不值得，分明我才是不值得的人。rdquo
林煦溫熱的大手敷在她冰涼的手背上，這雙手的主人，總也捂不暖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