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辰心正對著筆記本，屏幕上映出她的冷漠如雕塑的精緻臉龐，她淡而輕的問：ldquo林隊長，你見過屍坑嗎？rdquo
林煦坐在旁邊，能看到她消瘦的下頜和優雅的側臉弧線，沒等林煦回答，司辰心自問自答：ldquo傷重不治的大人小孩分開堆，最開始還有白布袋，一套一捆往裡面扔，後來白布袋也沒有了，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破床單隨便一裹，再往屍坑上堆。rdquo
林煦僵硬地坐在一旁，呼吸輕緩而沉重。
司辰心重重吐出一口氣，情緒不至於失控，ldquo我們是帶著理想去救人的，剛開始還能救死扶傷，物資消耗完之後，沒有血漿，沒有手術設備，止痛劑也沒有，我做為醫生，能做的只有宣告病人死亡，為他們套上裹屍袋，把他們的名字從登記策上劃掉。rdquo
ldquo縱使人命大過天，然而，rdquo司辰心微側過身，異常冰冷說：ldquo在巨大的人為悲劇面前，人命如草芥，你，我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。rdquo
兩人彼此對視，林煦一時語塞，她很少主動探聽小滿之前的經歷，林煦只是以自己的見聞，認為一條人命被lsquo因小失大rsquo輕鬆帶過，屬實不應該是這位因蘇慢慢死亡而內疚的人說出來的話。
ldquo小滿，我...rdquo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，兜里的手機先響了。
司辰心轉回身，目光茫然停在電腦屏幕，冷聲說：ldquo林隊，你該回去工作了。rdquo
林煦捏著還在響的手機，杵了幾秒，沒再說什麼，開門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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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dquo什麼事？rdquo林煦沒好氣對電話那頭的陳宥問道。
陳宥把手機拿到眼前確認沒打錯，這得加了十天半個月的班，隊長才有能有這麼大的火氣，特別行動組不是利待遇很好嘛？難道壓榨他們本地警察？陳宥小心翼翼開口：ldquo那個...隊長，你上周讓我查的元曉雅生前的那段視頻有眉目了，你現在有空嗎？rdquo
沒字已經滾到喉嚨邊，林煦回頭，612的辦公室門，滲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氛。
mdashmdash算了，道歉可以晚一點。
ldquo我現在過來。rdquo
二隊辦公室。
陳宥提前做了準備工作，說隊長加了半個月的班，脾氣一點就著，讓手底下人都表現得精神點，別一個個跟大中午曬蔫壞的青菜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