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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喜歡這裡啊,體驗生活嘛。哪天呆膩了,我就走了。」老葉是隨性的。

尹山看得出,老葉是個有故事的人,看他的行頭和生活習慣,他在上海的生活大概是富足的,也一定不是為了賺錢來這兒。五十來歲的年紀,大概率是拖家帶口的吧,隻身一人在這,除了灑脫,總有些故事。

尹山拿起咖啡繼續品嘗,再次四周打量起來。

老葉主動提出帶他去看看客房,興趣勃勃地介紹起他親自設計的房間布局。他的三隻狗子中途從外面回來,搖著尾巴興奮地圍著尹山轉,跟著鑽來鑽去。

「呦,你和它們有緣吶!傢伙幾個和你很熟似的。」

尹山忍不住逗起狗子:「這都哪來的?」

「哦,這個邊牧,哈莉,還有拉布拉多,大衛,都是我在伊寧收了帶上山的,金毛,蘭登,是收養的流浪狗。三個傢伙在這山上幫我攆過野豬,厲害咧!」老葉說起狗子眉飛色舞。

兩人聊到中午。古麗一直偷瞄,心想,老葉要是留人一起吃午飯才好咧。

飯是吃不上了,尹山那邊趕著工,包工頭李工也來了電話,要商量些事,得快回去。

「我那邊地面結構已經做好了,木工正在上承重框架結構,我先回去,下次再來。「尹山禮貌告辭。

「好勒!想喝咖啡了隨時來啊。下次我給你煮個美式。」 難得遇見聊得這麼投緣的年輕人,老葉滿臉歡喜,這哪裡還是昨天那個冷麵大叔。

看著尹山快步跑下了坡,一腳跨上自行車,回頭留了個清爽的笑,然後一個帥氣的轉身,飛快地騎行而去,老葉嘴裡嘖嘖:「小伙子挺好,有緣人吶!」 他喜歡年輕人的蓬勃。

第十九章 冬季趕工

清晨又黃昏, 黃昏又清晨。尹山就像在這片曠野中不停狂奔,沒有停歇。工地一點點地改變,他內心的堡壘也一點點地搭建,在這寒冬里,吃再多苦頭他也是帶勁的。

最近張瑤打來視頻通話,他總說信號不穩定,轉換成語音通話,他怕張瑤看到他現在風吹日曬過的樣子。老爺子尹華民不放心,幾次喊尹虹和林墨帶他上山看看,尹山找各種理由推脫。不說別的,光是那雙已皸裂、到處都是血口子的手,他們見了指不定會擔心成啥樣。

揚子幾個也常從廣州打來電話,說好長時間都看不到他發朋友圈,大夥見不著他人,心裡空落落的,擔心。他開玩笑說,反正人還活著。

有空的黃昏,阿麥爾會牽出「烈風」和「古沙」,陪他騎馬到山另一端的冬牧場放一會空。這時候的冬牧場,寂靜但並無蕭瑟。牧人的吆喝聲、馬蹄聲被夾進風裡,在曠野上迴響,有種盪入人心的祥和。

這裡冬日的晚霞,和夏日的大不一樣,是那肆意燃燒、悲壯即逝的美。

這大氣磅礴的濃烈色彩之下,白茫茫的雪地之上,最靈動的生命力是那馬和羊群。尋著那稀疏露著的黃草,馬和羊群慢悠悠地走幾步,吃幾口,等到牧人趕著它們往回走時,就變成了快速地走上好幾步,再淘氣地搶吃一兩口,就像被大人管著要趁天黑前歸家的孩子,意猶未盡。這時,看者的興致也意猶未盡,尹山和阿麥爾在冬牧場上策馬奔騰起來,那些工地上鎖雜的煩心事便捲入這天地間瞬間消化。

自上次去「葉飛」認了門,尹山晚上常去老葉那兒坐坐。兩人已熟絡,聊天侃地。老葉提醒他晚上小心些,萬一遇見狼。尹山笑著說,他現在差不多也成了這曠野的狼,野性粗糙,不羈自由,再給來只狼斗一斗,整出曠野傳奇也挺好。幾隻狗子也都和尹山漸漸親近,被尹山誘著經常跟著他跑來工地,搞得老葉當著尹山的面笑著罵狗:「狗崽子的,吃裡扒外。」

阿依木常常泡在工地。她不僅是設計駐場,對工人的協調、材料的整體把控她都盡心盡力。

巴特爾一家也不遺餘力地幫忙。

阿麥爾脊椎術後暫還不能做重體力活,時不時在工地轉悠,能搭把手就搭把手。阿朵斯上學每隔兩周回家過周末,一回來就粘在工地上,凍得嘴巴上拖著兩行鼻涕,屁顛屁顛地,給這個倒倒開水,給那個遞遞煙,尹山表揚他是工地上的「大內總管」,那更加不得了,小傢伙來勁,背著手,東看看,西瞧瞧,阿依木這時碰上,笑說他是「小監工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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