負責修復太威儀盤的學者和匠人們齊齊低頭,仔細對比著裂痕的形狀,有人掏出了放大鏡,結果越看越覺得不對勁。
風聲微過,窗外掠過一道清雋的身影,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窗欞上,姿態從容。
詭異的是,盛露廳與窗外之間的空氣,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分割開來。
仿佛那裡並非同璃月的夜色相連,而是另一方世界。
「師傅,你看這……這地方有幾個指痕。」
「嗯。」
「掰開的還挺輕鬆……」
「嗯。」
「這力道……不會是高等龍蜥乾的吧?」
「……唉,龍蜥都是龍王的直屬眷屬,怎麼會閒著沒事破壞儀盤,小孩子不要亂說話啊!」
眾人沉默了,連盛露廳的燈光都顯得有些壓抑,似乎怕自己亮得太久,會被某個不想讓這東西修好的存在一巴掌拍滅。
年輕工匠忽然臉色一變,壓低聲音:「你們說……不會是龍蜥裡面的府君乾的吧?」
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。
年輕的工匠睜大眼睛,聲音微微顫抖,說話變得像戲劇表演,甚至是故意講給窗外的人聽。
「這……抓痕很像,大象踩過的西瓜也這樣,難道真是龍蜥所為?可龍蜥追隨龍王守護璃月,怎麼會故意毀壞鎮壓深淵的仙家法器?」
學者馬上補充:「我記得這法器由往生堂保管,往生堂的客卿好像同絕雲間有聯繫,怎麼太威儀盤到他手上的時候突然就壞了呢?」
「具體講,不是壞了。」
「是被龍王送來換殼子保修,我們要嚴謹一點。」
「……好的。」
盛露廳的人類你看著我,我看著你,覺得這裡有華點,頃刻大家都變得十分嚴謹了起來。
窗外的影子此時動了動。
被提到名字的客卿先生,身影立於微冷夜風間,金棕色衣袂微微飄動,宛如夜色中一抹流光。月光落在他肩頭,映出一片清輝,將純白細膩的肌膚襯得有點冷冽。
身上的黃玉佩環與貴金飾物被月光映照,仿佛沾了夜露,連墜在耳後的寶石都帶著寒意,像是未曾被人捂熱的琉璃。
鍾離是再普通不過的往生堂員工打扮。
而於記憶中自己不一樣的是,他忘記在身上攜帶一枚岩系神之眼。
且他跳窗的時候,也完全忘了自己還需要這種外置共鳴岩元素的「器官」,同岩元素共鳴。
來的路上也時長忘記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人類。
跟著鍾離來的昆鈞悄然走近。
高大的陰影將客卿先生籠罩。垂眸看了幾眼青年那幾乎銀白的肌膚,在冰冷的月光下泛著霜雪一般的透明感,仿佛只要風再冷一點,就能透出骨骼的弧度。
昆鈞不久前親鍾離親的有點傻。
目睹鍾離反親若陀龍王看的也有點傻。
匠人覺得自己活了很久,什麼都見過,可剛才發生的「情殺事件」昆鈞真的沒見過。
所以昆鈞跟上來時,眼中替代昏迷的若陀龍王,增加了些許的驚疑不定。
還有意猶未盡。
「先生……」昆鈞小媳婦的喚了聲。
鍾離點頭:「你也來了,昆鈞。」
夜風中的客卿先生背著手,他長身玉立,不越雷池半步,堪稱道德楷模。
昆鈞:「……」
——你看,吃干抹淨又不認人了!
——摩拉克斯,壞魔神!
眼中閃過一道狠厲的紅光,耳畔響起古怪的幻聽,恍若被地心掩埋的巨龍,在永恆的封印下,發出充滿惡意和對魔神恨意的嘲諷。
——沒用,你不行!
——你們兩個都是廢物!
幻覺中的巨龍實際上在罵昆鈞,指指點點,一路上說的可髒,還涉及OOXX摩拉克斯而不能播。
……從我腦海中滾出去,你才不是若陀龍王。
——不,我就是你,我是原初的契約,哈!
——終有一天,當摩拉克斯將你封印,你也會變成我……
巨龍嘲笑著從幻覺中消失。
昆鈞的拳頭硬了。
並發現鍾離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。
「怎麼了昆鈞,你是鍛造的行家,可是發現那太威儀盤有任何不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