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新誕生的仙眾,需要保護好自己真正的名字,如此墮落的魔神才無法用名字奴役仙靈,甚至以掌控名字的方式,遮掩被帶走仙靈的存在。
——要讓朕知道是誰拐的孩子……那就孤雲閣海景房一套,關到末日降臨!
鍾離知曉了現在「聯繫」沒有消除,讓他也不方便稱呼孩子的名字,因為「金鵬」已經成了一種奴役的象徵。
他謹慎平和的詢問道:「仙人閣下可還有其他的稱呼?」
「沒……有……」
被關在夢之魔神的噩夢中,沒有人和金鵬說話,以至於孩子想出聲都非常艱難。
但鍾離已經清楚這個孩子本該是何人了。通過力量相似,可探出這個孩子本該是摩拉克斯的最後一名護法夜叉,是廣翼庇空者,號「金翅鵬王」,又名「降魔大聖」。
他笑了笑:「但存在於世,總要擁有姓名,讓我叫你……魈,可好?」
名之所出,源自護法夜叉部集合出征前,刻於長槍之上的風紋。
血系魔神之言即為律令。
那一刻,一種桎梏被打破,風元素灌入魈身體內,引導著魈同眼前的魔神共鳴。
……這是什麼?
魈驚疑不定的抬頭,對他而言,便是璃月之主用給與他名字的方式,覆蓋了舊主對他靈魂的控制,可他只是一頭凶獸,現在璃月對戰俘的待遇都這麼好了嗎?
小鳥好像又陷入了恐懼的回憶。
**
……
實際上,魈第一次見到璃月之主是在沉玉谷外的高天,那位帝君龍神模樣,率眾仙和龍蜥親臨沉玉谷,無情降下滅世的天星摧毀夢主的結界。雖然不知道夢之魔神做了什麼,大家都在傳夢之魔神不滅,恐怕無法平息那位的怒火。
藥君同錦鯉仙人是第一批抵抗璃月之主的仙眾,據說兩位皆被夜叉浮舍劈成兩半,在死前將最後的靈力供應給夢主,幫助夢主繼續維持結界覆蓋整座沉玉谷,庇護凡人。
讓魈不明白的是,藥君明明死於藥蝶谷,留下的最後靈識卻是千里迢迢趕赴戰場,再次告訴他,切記不要傷害戰場上璃月的仙眾和龍蜥,也不要讓璃月人傷到他,否則事情會到達難以挽回的餘地。
而夢主說魈是龍蜥和魔獸生下的異種,天生帶有煞氣的山中惡鬼,生來背負原罪,幼時甚至失控犯有大錯,倘若不是夢主用夢境庇護,遮掩他的存在,他早就因為殺害仙人被璃月帶走問罪了。
沉玉谷的民歌都這樣唱:立我蒸民,莫匪爾極。不識不知,順王之則。
夢之魔神以交替的噩夢和美夢控制沉玉谷,從來不允許臣服她的魔獸和人類擁有其他的想法,甚至連仙人眷屬都不明白夢主想要什麼。
而魈誕生的時間太短暫了,他所只知道這些。
以至於生來帶著煞氣的惡獸,幼年時期被夢之魔神教養,成為夢之魔神暗中馴服人族,暗殺敵對魔神,擴張勢力的倀鬼。卻在戰場上莫名感應到了一份來自高天神靈血脈中黃金的共鳴,仿佛對方是他辜負了期望的父神,也是要給予山中惡鬼最終審判的無情君王。
後來,便是沉玉谷連連戰敗,不出半天時間夢之魔神就發狂打破了玉闕水壩。
洪水淹沒沉玉谷下游,所有被強迫壓到戰場上的魔獸四散逃離,不知為何魈沒有逃跑,他對著璃月趕來的敵人們掀起暴風,製造風牆,並試圖依靠自己阻止洪水淹向外谷。
因為外谷的人類來不及逃跑。
只是大水沖刷了戰場上的血跡,也壓斷魈掀起的狂風。很快他便力竭,最後入目的所見是高天岩龍降臨,龍爪形成牢籠,將他在水裡牢牢扣住。
回歸幼生期的大鵬鳥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,還沒有來及從洪水肆虐的戰場上回過神,羽毛也濕漉漉的。
樹下鍾離重複溫聲詢問,使用孩子的新名字,耐心同魈對話:「那麼,魈仙人,幫我一個忙可好?」
魈很想問為什麼,張開口,卻發出小雞啄米時的聲音。
「嘰嘰嘰……」
鍾離頷首而笑,認真的滿意贊道:「雛鳳清聲,風鵬正舉,果然是少年仙人與眾不同。」
魈:「……」
他看著俊美神靈那溫和的表情,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終於繼續懸了上去!
為什麼璃月之主變成了人類?
為什麼對方將自己當做璃月的仙人?
還有為什麼對方就這樣優待戰俘了!
第79章
神秘側的認親方式很簡單。
無形的契約是最牢固的聯繫,力量的共鳴是最根深蒂固的指引。無論經年隔世,無論面貌如何變化,只要血靈魂還在共鳴,神秘側的存在就絕不會認錯自己的血系。
這就是為什麼神秘側的世界從來沒有真假少爺、真假小姐的之類問題,就算不是認親,依靠強大的第六感至少也該分出夜叉和魔獸的區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