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陀幾乎是脖子一橫,就要向魔神認命的捨生取義。
鍾離:「?」
這又是在做什麼。
修長的手落在若陀的肩頭,仿佛帶著安撫與寬慰。若陀卻心甘情願地閉上眼,唇角露出一絲慘澹而苦澀的笑意,竟似對這樣的結局早有期盼。
鍾離:「……」
這絕對又是想多了。
有時候真想狠狠的敲若陀的腦殼!
間接的,鍾離發現若陀有一種變扭的本質。但沒關係的,變扭也很可愛。鍾離實際上不介意讓龍王啃頭表示愛意,或者直接柏拉圖式戀愛關係,然後繼續攜手共造璃月。
只是好心的魔神有點擔心養的龍再這樣折騰下去,真的會憋壞。
剎那之間,兩道身影交疊,鮮明地體現出了他們體格上的巨大差距。白皙纖細的魔神穩穩地騎在了巨大的巨人身上。幕天席地,風花靜謐,兩位登時雙目相抵。
若陀驚的倒吸一股涼氣。
龍逐漸的意識道:好像摩拉克斯不打算吃龍補充營養。
看著魔神舔了舔殷紅的嘴唇,若陀的眼底泛起驚惶又克制不住的渴望,隨即在摩拉克斯輕輕撩起一縷金棕色長髮,緩緩低頭靠近的瞬間,若陀所有的抵抗再度潰敗。
龍就像是見到肉一樣,狂熱而急切地啃了上去,動作急切得近乎兇狠,唇齒交纏,甚至於將魔神逼得氣息斷續,溫聲喘息連連。然而若陀自己反倒更加受不住這種強烈的刺激,腦子裡一片混亂,被某種高溫驟然蒸發殆盡,龍的神智變得飄飄然了起來。
——摩拉克斯,吃我偷襲!
兩根「龍槍」不受控制地從鍾離身後襲來,難以抑制地朝著鍾離急切地打了聲招呼。
「收回去。」鍾離沒有轉頭,繼續做有益自己身心健康的活動,並忍不住輕輕抱怨了聲,還推了一把若陀。
若陀後腦勺狠狠砸在水泥小路上,龍的腦殼沒事,水泥路碎了。
水泥路:……
若陀躺著幾乎不敢動,卻呼哧呼哧耕地的牛一樣喘氣,繼續瘋狂的偷襲魔神,令鍾離防不勝防。
「如今並非在室內,這般與禮不合。」鍾離繼續嘗試著和龍講倫理道德。
「這怎麼可能收回去。」若陀眼角赤紅的瞪著魔神道:「有本事你來教我!」
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,若陀也憋的難受。可若陀真的不懂怎麼對著魔神捅,祂生來只會舞刀弄槍,打熬力氣和筋骨。
——那也不能是兩根!
鍾離微微蹙眉,似有些不悅。
以前他遇到這種全武行,多半天性喜愛和平,不願意爭執,故而會因為暈槍而刻意避開這種令人羞赧的情境,今日卻轉化成了主人的心態,決意要糾正若陀這一貫犯下的武學錯誤。
驕傲的魔神沖若陀挑眉,幾乎如同挑釁,鍾離毫不遲疑地向後探出手去,目不斜視,也不去看那兩柄兇悍駭人的兵器。他憑藉手感準確地摸索著,將龍暗搓搓埋伏的兇器牢牢地握在手中,用力地捏在了一起,硬生生地想將它們合併成了一柄。
確切說,若陀幻化龍形是可以改變自己的身體結構的,不然怎麼可能弄出之前的兩張臉堆疊的情況。
只是——
兇器們滑不留手。
兇器們溫度上升。
兇器們哥倆抱頭痛哭,世界上怎可有如此蠻不講理的事情!
兇器們發出無聲的慘叫。
鍾離一概沒有聽到。他的語氣低沉而充滿威嚴,帶著微妙的危險氣息,表示今日若陀務必配合他一點,抓著龍的要害軟肋說否則自己可就真的要不高興,後果很嚴重的。
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絕望之事!
若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掙扎,渾身顫抖著,龍瞳中流露出極致的煎熬,喉中發出沉重而難耐的喘息聲。緊接著像是終於再也無法承受,仿佛脫韁的野狗一般猛地甩開了鍾離的手,強硬地伸出臂膀,將差點對龍要害處以極刑的魔神一把拽起,不由分說地緊緊壓在天資雄厚的胸膛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