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庭陽聽著更不舒服,眸光斂下,磨了磨犬牙。
他討厭陳清也和別人的關係超過於和他,同性已經讓他忍了再忍,異性,尤其這個異性還是阮舒池。
他有種心愛之物要被搶走的危機感。
直升機上,阮華安神色凝重地說:「陳清也啊,你是不是一直沒跟舒池提讓他進公司的事?」
陳清也也不瞞著他,直接承認了:「嗯。」
阮華安不解,但他還是很鎮定:「能告訴我你的考慮嗎?」
在他看來,陳清也遲遲不肯直言勸說阮舒池進阮家集團工作,那絕對是出於利益考慮。
因為陳清也是個徹徹底底的商人,比他阮華安還要精明狠厲,重利重權。
能改變她想法的,也就只有與她利益扯上關係的事了。
陳清也沒有立即回答他,而是透過直升機的透明防彈玻璃,俯視著千米高空下的安延市。
從天上看,整座城市變得渺小,漆沉的黑夜成了背景色。
地面上的璀璨燈光延伸至看不見的邊緣,一望無際,宛如夜空中的星星點點,輝煌迷人眼。
金光大廈前的音樂噴泉隨著舞動的燈光,有節奏的騰空而起,濺起的水霧從高達百米的空中緩緩落下,令人驚嘆。
陳清也清楚的很,那些看著讓人望而卻步的高樓大廈只有日夜不停地運轉核心,才能在經濟命脈中占據一席之地。
黑夜裡,耳邊只有直升機螺旋槳高速轉動劃破空氣的聲音。
阮華安默默看向身旁坐著的女子,她敏銳的眼睛盯著下方,神色從容冷靜,仿佛將這一切踩在腳底。
「阮叔,」猝不及防的,陳清也開口了,語氣很淡,像是在敘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:「我以前喜歡過彈鋼琴。」
喜歡過……女子注視著他的眼睛,平靜問道:「您是希望阮舒池是一架壞掉的鋼琴,還是一堆無人知曉的柴木呢?」
阮華安聽懂了陳清也話里的意思,他沉吟片刻。
經歷過十四年前那場驚魂之戰後,他再也不敢輕易把阮舒池的安危置身事外。
他當時年輕氣盛,總想著再多邁出去一步,擴大事業範疇,因此在很多事情上的考慮過於欠妥。
而急功近利的負面後果就是招惹上了太多的亡命之徒。
他們在阮華安那裡得不到報復,便將注意力打在了年僅12歲的阮舒池身上。
如果不是他先一步發現不對勁兒,讓人提早將兒子接走,只差一點點,阮舒池就沒命了。
那件事解決之後,他的事業終於穩步高升,一步步壯大到了如今的境況。
可心裡的那根刺卻始終拔不出來,嵌在肉里,時不時就會扎他一下。
他不同意阮舒池進娛樂圈,就是有太多的變故難以估摸。
待在自己為他打造的舒適圈裡,就算哪天遭逢不測,起碼阮家還能充當他的後盾。
可每當看到阮舒池因為工作上小有成就而歡喜不已,跟他講述時,那雙和他母親一模一樣的眼睛便會亮起光芒,阮華安便狠不下心來讓兒子丟棄自己的夢想。
阮華安落寞的聲音在夜裡響起:「我是個俗人,只希望Gabriel一輩子平平安安的。」
又過了一會兒,似是想通了什麼,男人笑了起來。
「兩個我都不選,我兒子天生就應該是一架完損無缺,被人精心呵護的好琴。」
「以後就隨他去吧,就算天塌了,我這個做老子的也能給他撐腰。」
沒有哪個父親能狠的下心來折斷孩子即將展翅高飛的羽翼。
陳清也微微一笑,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」第一是陳清也,身家足足比他們阮家多了五十億。
這還只是國內保守估值,她在國外的資產都沒列入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