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很慶幸那天我推開了門,摸到了那架封了塵的壞掉的鋼琴。」
「它在我心底留了影子,讓我也成了一架壞掉的琴,被時光裹挾上了泥塵。」
「阮叔,」陳清也轉過頭來,看著他說,「如果沒人知道那是鋼琴,那麼它就只是一堆稍微貴了一點但毫無用處的木頭。」
「可其實,壞掉的琴也能彈奏音樂,要是能舒好再加以養護,甚至能彈得比原來更好。」
「不會的。他們都很尊重我。」陳清也打斷葉庭陽的小聲嘟囔,「葉庭陽吃醋也要有個限度。我是你女朋友,在維繫這段關係的期間,你可以相信我。」
葉庭陽吸吸鼻子,還是不肯去看陳清也。他想說阮家人到底給陳清也灌了什麼迷魂湯,從到到尾說句不好都不行。
他不信阮家人真的毫無目的,只是這時候更不好和陳清也硬碰硬對著幹,哪怕不情不願還是應了聲:「我知道了。」
葉庭陽的情緒都在臉上,開心不開心一目了然。
譬如眼下這牽強的回覆,一開口都幾乎要把他所有的委屈展現出來。
「好了,別哼哼哼唧唧了。」陳清也又一次為了安撫他而提議道。
「不提舒媽媽他們了,聖誕節那天,我們提前閉店,一起出去玩?去哪裡都隨便,就我們倆,好不好?」
第39章 天竺少女
既然是陳清也主動提議,又是心心念念的兩人獨處,葉庭陽自然不會拒絕。
不過要是往常,他這會兒已經拉著陳清也安排約會地點了,而現下卻神色猶豫,模樣瞧著扭扭捏捏,明顯還藏著什麼沒說。
男大欲言又止,陳清也只歪歪腦袋看他,葉庭陽立馬坦白從寬。
唯一的問題自然還在男大身上,12月24日星期六,是聖誕節,也是一年兩次的英語四六級考試12月場。
鑑於葉庭陽信誓旦旦,說自己六級失利只是因為裸考,那這次勢必要再次應試,一雪前恥。
就是下午場的六級考試吧,哪怕提前交卷,最早也得下午五點起步。
下午五點,還是冬天!天都黑了,還能去哪兒啊!
收拾完後,淚痕殘留的阮舒池跟著陳清也,駕著馬,晃悠悠來到了另一處山林。
陳清也的箭術了得,動作疾速猛烈,常常是阮舒池剛看見一點風吹草動,陳清也的箭羽就已經射了出去。
然後一擊必中。
到最後,他一路都在幫陳清也撿兔子,馬鐙兩旁的筐簍里滿滿當當的裝滿了戰利品。
陳清也不再嚇他,但是路上也沒怎麼開口說話。
阮舒池猜測可能是自己裝的太過了,才惹得陳清也生氣。於是,總想找機會搭話緩和氣氛。
但就在他要張嘴問陳清也渴不渴時,突然聽到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。
阮舒池沒來得及回頭看,就看到陳清也瞳孔驟縮,然後猛地從馬背上越過來,撲到了他。
兩人從阮舒池的馬背上摔下,這高度摔下去,砸的可不輕。
阮舒池只覺得半邊身子都摔麻了,疼得說不出話。
他正要問陳清也幹什麼,忽聽身後一聲冷喝,伴隨著駿馬的嘶鳴:「快跑!」
陳清也拽著他,拼了命地往後拖。
阮舒池這才抬起臉,看到了面前的景象,俊臉「唰」的一下就白了。
那是一隻身型巨大的老虎,距離他不到三米,棕黃色斑紋皮毛光亮顯眼,一隻爪子就有他半個人大。
此刻它正面露凶光,嘴裡發出呼哧呼哧的低吼,厚重尖利的爪子死死踩在阮舒池的那匹馬肚子上,低頭撲在它身上狠狠撕咬。
馬兒倒在地上不斷掙扎,脖子已經被啃斷,血瞬間就飈了出來,直接濺到阮舒池靴子上,給他看呆了。
陳清也的那匹馬嚇得不住驚鳴,踢踏著往後退,長腿哆嗦著快速跑開了,這才避免了死路一條。
阮舒池瞪大了眼睛。
如果不是剛才陳清也推開他,現在慘死在虎爪之下的,可能就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