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?」
陳清也有些不明所以,反應了兩秒才發覺自己手臂摟他脖子摟得有多緊,她連忙鬆開手:「不好意思啊沒注意到,我是怕我掉下去所以才……」
「是嗎?」
阮舒池睇了她一眼:「我還以為你想是謀殺前男友。」
「……」
陳清也無語凝噎,這人今天吃錯什麼藥了,怎麼老是把前男友掛嘴邊?
還沒等她回過神,就聽見阮舒池幽幽開口:「不對口誤,應該是前前男友。」
陳清也:「?」
是她的錯覺嗎,她怎麼覺得阮舒池說第二個「前」的時候咬牙切齒的,好像要撕了誰似的?
停頓兩秒,陳清也抿了抿唇試圖緩和氣氛:「怎麼會呢,阮總帶我來醫院看傷我感激還來不及呢。」
阮舒池臉上沒什麼表情:「你就是這麼感激的?」
「……」
陳清也戰術性咳嗽了一聲:「其實我是最近長了兩斤肉,怕掉下去所以抓緊點麼……」
阮舒池輕輕揚了揚眉,反問:「你確定只長了兩斤?」
「……」
陳清也沉默。
見狀,阮舒池唇角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,心情明顯愉悅了不少。
實際上陳清也身上並沒有幾兩肉,比上大學那會兒重不了幾斤,阮舒池常年都有健身的習慣,就算是單手抱她再多走幾圈都綽綽有餘。
阮舒池既然直接把天聊死,陳清也也懶得再沒話找話,索性靠在他肩膀上。
醫院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暗,影影綽綽的光線落在男人輪廓清晰的側臉上。從陳清也的角度,剛好能夠看阮舒池清陰影下的那半張清絕俊逸的臉。
跟在公司時嚴肅冷淡不同,此時的他神色溫和,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,整個人清雋斯文,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,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。
阮舒池這樣的人,就算是現在的她多看幾眼也要忍不住動心。
就像五年前,她明知他們只是建立在那一紙合約上明碼標價的關係,卻情不自禁地動了不該動的心。
陳清也回過神時,阮舒池已經抱著她走到車門前。
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放在車座上,還沒等她開口,就看見阮舒池低下頭半蹲在地上,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,陳清也連忙收回腳:「不用了我自己……」
「別動。」
阮舒池冰涼的掌心覆上她的腳踝,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握住,語氣暗含警告。
腳踝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禁了聲。
看著阮舒池小心翼翼將她的腳放進鞋子裡,陳清也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尤記得當年他們情意正濃時,有一次一起去滑雪,她穿不好雪具阮舒池也是這樣,在大庭廣眾下不顧別人的目光蹲下來替她穿好鞋子。
當時她還開玩笑說要是他不在怎麼辦,她還記得阮舒池說了什麼。
他說。
那就幫你穿一輩子,又不是什麼大事。
「好了。」
熟悉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。
陳清也抬頭,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。
她輕輕動了動眼睫。
剛才思緒萬千,這會兒她半點俏皮話都說不出來,只剩下一句乾巴巴的「謝謝」。
阮舒池也沒再說什麼,關上副駕駛車門轉身走向駕駛座,上車啟動車子緩緩駛出醫院。
回家的一路上車內始終安安靜靜,誰都沒有出聲。
到小區門口,陳清也照例客客氣氣地道謝,除此之外沒多說半個字。
回到家室友已經睡了,她儘量小聲關門,回到自己的臥室以後才像是終於解脫了似的癱在沙發上放空,
今晚對陳清也來說無疑。是個極具誘惑性的夜晚,和許多年前的那次一樣,稍不留神就會再一次跌入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