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舒池偏頭肩膀一聳,將陸淮的手閃下去,手上動作沒變,修長的手指動作嫻熟地折著什麼,不閒不淡地回了句,「去犯賤。」
「?」
陸淮故作震驚,「喲,我們大少爺這話說的有內情啊。」
他湊過去用肩膀碰碰阮舒池的,賤兮兮道,「那先說說昨天你和誰在車上鬧出的緋聞啊?」
阮舒池把最后角折進去後抬眼,「你消停會兒。」
陸淮被這眼盯的身上有點發毛,正要說什麼看向阮舒池掌心,驚呼,「天,你怎麼又折起清清了,難道昨天那位是你初戀?」
「……」
阮舒池將手裡的東西揣進衣袋裡,冷淡的眉眼瞥過去,一字一句道:「我說,你能不能消停會兒。」
陸淮這下確定,阮舒池這是真的心情不好,他抬手勾起阮舒池肩,「來,哥哥就陪你再來一局。」
陸淮剛剛在網前站好,一記絕殺就扣過來,他看著球飛到的方向,放棄掙扎。
「……」
與此同時的另一頭,陳清也正在商場寶石玉器店裡給奶奶選禮物,她挑了一套福祿壽翡翠吊墜,鐲子戒指各一套,又選了幾個好彩頭的小物件才從店裡離開。
又在商場逛了一小時準備回家,從三樓下電梯時,看到二樓電梯正沖位置新開了家婚紗禮服店。
款式簡約,風格獨特連陳清也這個學過幾年服裝設計的都被吸引住目光。
幾乎是下意識的,她從電梯下來走到櫥窗前。
櫥窗里,婚紗如夢如幻很設計感,裙擺自腰線以下長長迤地鋪展在地板上,水鑽和水晶點綴其間,隨著光影流轉閃爍。
陳清也視線緩緩向旁邊移動,婚紗旁邊是與之相配的新郎禮服,是經典款式,平駁領設計,剪裁得體,質地挺括,工藝和品質都很精湛。
沒忍住,她拿手機拍了幾張。
怎麼也是要結婚了,正好做個參考。
尤其這新郎禮服,款式設計都蠻不錯的,不然發給阮舒池看看。
她打開微信阮舒池頭像,正要打開照片發送時,手突然頓住。
這麼發過去,他不會認為自己對這事兒很上心吧,想著想著就想收回手,這時微信群里剛好連發幾條消息,急促的震動聲讓陳清也分神手一滑,照片居然就這麼發出去了。
陳清也手忙腳亂地想撤回,但那頭沒給她機會。
幾秒鐘後。
那頭髮來消息。
離婚預備役:【?】
陳清也:「……」
無語了一會,她硬著頭皮回了消息,【沒別的意思,我就是覺得結婚需要禮服,發給你參考一下。】
離婚預備役:【在哪兒?把位置發過來。】
陳清也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麼,發消息問:【發位置幹什麼?你還要到現場看啊。】
離婚預備役:【光看不試,怎麼參考?】
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,陳清也覺得自己真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,但麻煩是自己找的也只能自己善後,她從善如流地發過去位置。
阮舒池那邊離商場這邊不遠,大約十幾分鐘就能趕到,陳清也有點喝就在二樓奶茶店要了杯果茶,喝完後感覺時間差不多了,就朝婚紗店方向走過去,打算去店裡等他。
剛剛要邁進婚紗店裡,模糊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名字,「清清。」
陳清也表情凝固在臉上,她背脊僵直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回頭。
清瘦頎長的身影,站在她十米開外。
這些年,陳清也總覺得自己被困在五年前那個冰冷刺骨的冬天,所有信念一夜崩塌,百口莫辯,被人誣陷都不是最痛苦的,母親意外去世那天又被最信任的人背刺拋棄才是對她最重的一擊。
同樣的錯,她不會犯第二次。
沈沉周瘦了許多,他頭髮剪的很短,五官比原來還要深邃,只是再沒有原來那種鬆弛慵懶的樣子,而是陰鬱了許多,他望了她許久終於艱難開口:「我剛剛看到你,以為自己出現幻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