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窈被她們看得莫名其妙,為了保持她『失憶』的人設,她只是禮貌地沖她們笑笑,也不多說話,跟著肖翠蘭進屋了。
肖翠蘭的屋子不大,只有十五個平方,分為里外兩間,中間隔了一堵牆,外間靠牆的左邊位置放著一張一米寬的架子床,床上都拉了床簾,看起來像是肖大芳平時住的地方。
床邊留了一個狹窄的過道,緊挨著過道的是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方桌,周圍放著四把椅子,靠牆的地方有個半舊的縫紉機,一個碗櫃,一些水壺洗臉盆之類的日用,屋子四處都貼著偉人頭像和報紙,整個屋子東西很多,收拾的整整齊齊,乾乾淨淨,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。
大概是知道肖窈今天要回家,肖翠蘭的丈夫、兩個女兒都各自請了半天假,沒去上班上學,就在家裡等著肖窈來。
肖窈一進門,洪平友就從裡間的屋裡走出來,笑呵呵道:「回來了大芳,折騰這麼久餓了吧,姑父給你做了你愛吃的芽菜肉包和餛飩,你坐一會兒,姑父先給你煮碗餛飩,再給你熱包子。」
洪平友是一個年約四十五,個子不高不矮,身量有些偏胖,皮膚黝黑的鋼廠打鐵工。
他說完那話,衝著肖窈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也不等肖窈回他,端著一個現包好的餛飩大盤子,到屋外搭的爐灶上給她煮混沌去了。
肖翠蘭的兩個女兒,大的已經十五歲,名叫洪麗,長得細眉細眼的,遺傳了她奶的基因,跟她奶長得很像,性格也跟她奶很像,刁鑽跋扈。
她去年末讀完初中,沒考上高中,肖翠蘭給她在鋼廠找了個臨時工做,她正是叛逆的時候,做了兩天嫌辛苦,不願意在鋼廠做臨時工,想去別的廠做些乾淨又清閒的活兒,為此跟肖翠蘭夫妻倆大吵一架,閒在家裡吃吃喝喝。
小女兒叫洪雅,今年八歲,還在讀小學,她長著柳眉大雙眼皮眼,瓜子臉,皮膚又白又紅潤,完全繼承父母良好的基因,跟她姐完全長得不一樣,性格也很溫柔,嘴也很甜,深得大家的喜歡。
洪雅見到肖窈,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布娃娃,跑到她的面前,伸手抱著她的纖腰,一臉擔憂道:「大芳姐姐,你總算回來了,你不知道,我有多擔心你,外面的人都說你殺了人,我一個都不信!你是我表姐,你對我那麼好,你怎麼可能殺人呢!我每天都告訴那些小朋友,誰要亂說你壞話,我就打死他們!我跟不少小朋友都吵過架呢……大芳姐姐,你有沒有受欺負?你受得傷嚴不嚴重,還疼嗎?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......」
小姑娘脆生生的關心問候,讓肖大芳心裡一暖,伸手摸著她光滑的頭髮道:「謝謝你關心,我沒事,傷已經結痂快好了,我有好好的吃飯睡覺,公安局那些公安同志對我都很不錯。」
「你沒事就好。」洪麗不走心的關心肖窈一句話後,問自己感興趣的話題:「大芳姐,我聽說周市長被人從六樓的病房推下樓,現在還在醫院躺著,報紙上說他可能救不回來了,你知道是誰推他下樓嗎?還有,我聽別人說,是周市長的姘頭全盤拖出他干下的壞事,還有人說有人裝神弄鬼天天嚇唬他姘頭,還在他姘頭家裡的報紙後面藏了幾封其他男人給她的求愛信,到底是誰幹這種事情啊,他的目的是什麼?」
「麗麗,你姐才從公安局回來,身體還不舒服,你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?」肖翠蘭皺著眉頭呵斥。
「我就是好奇嘛。」洪麗噘嘴,「報紙上又沒把這些事情都寫明白,我想知道這些事情,不問大芳姐,難道我去問公安局裡的公安啊?」
第26章 工廠進行時2 糧食問題
「沒事的姑姑, 麗麗也是好奇,她想聽,我說給她聽。」
肖窈安撫完肖翠蘭, 自顧自地坐在方桌旁的椅子上道:「麗麗,你一定猜想, 是曹慶推周和裕下樓,因為他湊巧在周和裕出事的前幾天住進了醫院。」
「難道不是嗎?」洪麗興致勃勃:「當時你們在醫院, 除了他,就是周和裕的妻子最有嫌疑, 可周和裕的妻子長年生病,走路都成問題,哪有力氣推他下樓。而且我看報紙上提了一下,說周和裕掉下去的時候,還有個人影從他身邊跑了, 曹慶那個時候又恰巧在醫院住院,周和裕掉下樓的時候,他又不在病房裡,他看到公安就跑, 那些公安還專門四處搜找他, 不是他還能是誰?」
「曹慶的確住在市人民醫院裡,不過經過公安局同志們的調查, 在崔天路死亡的第二天,他就去村里放牛,被牛撞傷的後背很嚴重,這才去醫院治療,醫院裡的醫生有詳細治療記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