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翠蘭看肖窈嘴唇泛白,估摸著她一大早也沒喝過一口水, 用水盅給她倒一杯溫開水,放在她面前。
肖窈也不客氣,端著水盅喝了幾口,對肖翠蘭說了聲謝謝,接著道:「他有兩宗命案纏身,大半夜的忽然有許多公安搜抓嫌疑人,他做賊心虛,能不跑嗎?」
「那是誰推周和裕下樓?總不會是他妻子吧?」肖翠蘭也很好奇,坐在肖窈身邊的椅子上問。
「理論上來講,曹雨柔不具備推周和裕下樓的條件,她長年被周和裕下慢性毒藥,四肢早已萎縮,雙腳站不起來,雙手端碗吃飯都成問題,她想推周和裕下樓很困難,不過——」
她說到這裡,放下手中的水盅道:「事事無絕對,曹雨柔能改名換姓,用美人計迷惑周和裕嫁給他,又跟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,她難道真的察覺不到周和裕給她的吃食下藥嗎?」
「所以她是裝成四肢無力,腿走不動路,就為了有天能親手殺死周和裕?」洪麗思考片刻道:「這也不對啊,那個王翠花才是殺她父親的仇人,她不該恨王翠花,把王翠花殺了嗎?」
「比起殺父之仇,殺女之仇更大吧。」洪平友端著一大碗色澤誘人的餛飩走進來,放在肖窈面前道:「我記得很多年前,我看過一張報紙,說某個幹部的妻子在醫院裡生下一個頭很大,四肢很小,長得像鬼娃娃的女嬰兒。當時好幾個報社報導,說什麼那對夫妻肯定做了什麼壞事,讓惡鬼轉世到女人的肚裡討債。我記得當時報紙上報導的男幹部就是周和裕,報導出來沒過多久,那個嬰兒就死了,再後來就有傳言說是周和裕為了面子,把那孩子掐死,扔在水池裡說是孩子溺死的。他的妻子也從那個時候變得有些瘋瘋癲癲,成日在家裡大吼大叫,他們家附近的鄰居都被吵得睡不著。」
他這麼一說,肖翠蘭也想起來了,「是有這麼一回事兒,那時候周和裕還是一個行政辦公室的副科長,那幾年醫院裡出生的畸形嬰兒太少了,他家孩子一出生,就有報社記者收到消息來做採訪,報紙出來以後,他冷著臉說別人亂傳謠言,他的妻子好像從那以後也沒再生一個孩子......」
肖窈邊吃邊點頭,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曹雨柔當初生下的鬼嬰兒,是因為孕期一直吃周和裕下的藥變成那樣,她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周和裕下藥起疑,再後來周和裕殺掉了她的女兒,王翠花來到她身邊,她可能知道了王翠花的身份,想利用她除掉周和裕,結果這麼多年都沒成功。
曹雨柔也不承認是她推周和裕下樓,無論公安同志怎麼審訊她都不吐口,不過這都不重要了,周和裕本就不是個善茬,死有餘辜。
至於王紅艷報紙藏情書的事情,公安推斷是周和裕乾的,他一直防著王紅艷,怕她哪天腦子忽然清醒,拿他倆之間的事情做文章,毀了他的前程,於是他藏了那幾封信,到時候東窗事發,他會找出那些求愛信,證明她就是個水性楊花之人,他只是一時被『蒙蔽』犯下錯誤。
裝神弄鬼嚇唬王紅艷的人也不是曹慶,而是崔天路的弟弟妹妹,他們不知道崔天路不是他們親哥哥,他們只知道崔天路對他們不錯。崔天路死後,除了肖大芳,不,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外,另一個就是王紅艷最有嫌疑,他們找不到我,只能把氣撒在王紅艷的身上。」
洪麗恍然大悟,「難怪報紙上說這個案子錯綜複雜,牽扯眾多,這麼多人和事放在一起,我都腦袋都要暈了。」
「行了,你姐該說的都說了,你要沒事兒,把家裡的衣服都洗了,別一天到黑跟大春那幾個渾小子到處亂跑,沒個姑娘樣兒!」肖翠蘭沒好氣推她一把。
「知道了。」洪麗不情不願站起身,走去裡屋拿髒衣服去。
「姑,姑父,你們忙就去上班吧,不用在家特意陪我,我沒事兒。」肖窈吃完洪平友煮的混沌,覺得意猶未盡,看桌子上有個筲箕放著幾個黑乎乎的玩意兒,她還以為是什么小吃零食,拿起一個往嘴裡狠狠咬一口。
這一口吃進去,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,像是有刀刮刺著喉嚨不說,吃進嘴裡還嚼不成團。
她下意識地想吐,又想著這年代的人們絕大部分都吃不飽飯,十分珍惜糧食,哪怕肖翠蘭夫妻是鋼廠雙職工,工資福利待遇要比其他工廠的人好一些,可他們還要養兩個孩子,每月還要拿不少錢給孩子的奶奶,補貼幾個日子過得不好的兄弟姐妹,他們剩下的錢糧也沒多少,她要把嘴裡的食物吐出來,肖翠蘭夫妻不會說她什麼,她心裡也過意不去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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