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靳鋒捧著沉甸甸的西瓜,擰著長眉,不確定地問:「肖窈給我買的西瓜?」
高莉點頭:「是啊,人家今天出院了,腿傷還沒好利索,買了半個西瓜,看起來至少有五斤重,我拎著都挺沉的,她細胳膊細腿,一路瘸著拎著過來,巴巴得給你送瓜,結果你不在,有點生氣了,讓我把西瓜吃了或者送給別人吃,我哪敢吃啊,這不就等你回來,把西瓜交給你。」
付靳鋒心裡挺不是個滋味,肖窈主動來找他,還給他買了半個大西瓜,他既喜出望外,內心又止不住的疑惑。
按照他對肖窈的了解,她不像是個會主動低頭,向他和解的人,尤其上次他們在醫院裡,為了結婚的事情談崩,她應該沒那麼快改變主意才對,今天怎麼主動來找他了,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?讓她不得不主動來找他?
他問高莉,「她來找我,她說是為了什麼事情沒有?」
「沒說。」高莉搖頭。
付靳鋒眉頭擰緊,將手中的西瓜推回到高莉的手裡,「西瓜你拿回去,叫上李沐他們一起分著吃,給我留一塊就行了,我先去找她,看看她找我啥為了什麼事情。」說著關好房門,往樓下走,去找肖窈。
肖窈離開平章分局公安家屬樓後,沒有回家,而是行走在街頭之間,四處打聽洪麗的下落。
她在街頭巷尾轉了兩個多小時,都沒打聽到洪麗的下落,也沒找到人,眼見天色漸漸暗下來,她只好拿錢出來,找到一些躲在暗巷裡得街頭混混,請他們幫忙打聽洪麗的下落。
最終一個名叫陳皮的混混,說他打聽到了洪麗的下落,在一個昏暗的巷子盡頭,一邊摸著她給得一張大團結,一邊說:「你要找得那個人,住在城北舊城區的一間老平房裡,兩個月前,她跟他們小紅兵的頭領,一個三十多歲男人住在了一起。那個男人是前革委會的副主任之一,上個月文化館出事,他也在其中,現在人已經被槍斃,革委會的人也更替換代,她成了破鞋,天天被人唾罵,被人舉報,不過她有小紅兵的身份在,現在又傍上了新的革委會一個男人,那男人比她大二十歲,都快當她爹了,把她給護著,她目前過得還行。」
陳皮說著,好奇的問她,「你找她幹什麼,你倆是什麼關係?」
「你拿錢辦事就行了,別的不該問的不要多問。」肖窈面無表情道。
「你說得對,是我多嘴了。」陳皮嬉皮笑臉地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,晃著手中的大團結道:「以後你要打聽什麼,或者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,都可以來找我幫忙。我陳皮混跡江湖多年,什麼三教九流的道道都有人脈,只要你錢到位,保管幫你把事情辦好。」
肖窈心中一動,壓低聲音問:「能幫人平反嗎?」
陳皮一看有戲,連忙說:「對方犯了什麼事兒?被哪方便抓了?」
肖窈一聽有門兒,直接道:「被革委會的人抓得,也沒犯什麼事兒,成分很正常,中下農成分,是被人隨便扣了一個帽子,污衊抓去了石場勞改。」
這種事情在這個非常時期很常見,陳皮瞭然的點點頭,「這事兒有點麻煩,如果在上月之前你來找我,我興許還能幫幫你,上月文化館的事情發生以後,革委會更朝換代,我們這些舊的革委會人都被『革職』,你現在來找我撈人,我得花很多錢找人疏通關係,還不一定能把事情辦成。」
肖窈知道像陳皮這樣的混子,大動亂剛開始的那段時間,他們肯定是響應了『號召』的,沒少折騰,現在革委會換了新的一幫人員,他們這幫舊成員自然就被打入了冷宮。
不過正如陳皮所說,他在榕市浪跡了多年,現在在一個地頭蛇的下面做事,算是一個小頭目,他要想撈一個人,也不是不可能。
於是問:「你要多少錢?」
陳皮朝她比了個二字。
「兩百?」
「你做啥大夢呢!兩百能幹啥,兩千!」
肖窈皺眉:「這麼獅子大開口,你不如去搶!兩千塊錢你也說得出來,這錢誰拿得出來?」
陳皮嘿嘿一笑,「我可真沒獅子大開口,你要從革委會的人手裡撈人,你知道要打點多少人嗎,兩千塊錢都算少了!我們上次撈一個人出來,要了別人近兩千五百塊錢,人家砸鍋賣鐵把錢湊齊了,就是為了保住家人的命!你想想,是人命重要,還是錢重要?錢是死物,能買一條命嗎?那些被革委會抓走的人,被折磨死的人還少?我這不是看著你眼熟,你給錢也爽快,打算給你一個優惠價,別人要找我辦這種事兒,我可不會少半分。」
肖窈當然記得,他們在半年前見過一面,那個時候石樓案剛結案不久,她來榕市找工作,碰巧看見他當街搶一個女同志的包裹,結果被路過的付靳鋒和徐正東抓住......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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