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鑫狐疑地看肖窈一眼,「你們是懷疑,平房命案不是田二牛做的,是有人模仿田二牛的行為進行作案?」
「是不是田二牛作案,還真不確定。」付靳鋒站起身來,推開椅子往外走,「如果是模仿作案,那人至少認識田二牛,或者跟田二牛有什麼過節關係,才會想著模仿他,嫁禍他,所以田二牛必須要搜找出來,將他逮捕。抓捕田二牛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城北刑偵科的公安做,你們要是人手不夠,還是按照老規矩,向派出所或者其他分局公安進行調援,越快抓住他越好。」
這年頭的戶籍制度還不完整,又適逢大動亂,到處都亂七八糟的,各種外來人口及流浪嫌疑人員趁亂四處亂竄。
在通信不發達的年代裡,要在常住人口近五百萬的大城市裡找到一個特意隱藏起來的嫌疑人,堪比大海撈針。
負責調查的公安,要從早到晚,一直敲門調查就近幾個片區,尋找一切可以藏身的偏僻地方,尋找嫌疑人的蹤跡。
那可是一個十分勞累的體力活,運氣好,兩三天可能就找到人,運氣不好,十天半月,半年一年,甚至更長的時間,都不一定能找到人,遠不如調查現有的嫌疑人輕巧。
「你們倆啊,不愧是對象,真是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。」聶鑫伸手點了點肖窈兩個人,「如你們所願,這兩天我帶上我的徒弟跟你們兩人一組去做調查,其他組調查別人去,我倒要看看,大名鼎鼎的榕市神探,能查出什麼花樣。」
很快,一個名叫郭旭,長得濃眉大眼,留著板寸頭,皮膚偏黑,看起來像是剛從部隊退伍轉業過來的二十三四歲年輕公安跑了出來。
他笑著跟付靳鋒兩人打了聲招呼,就騎上自行車,帶上聶鑫,付靳鋒帶著肖窈,四人騎著自行車,到達位於榕市中心附近新革委會政府辦附近一處小區筒子樓里。
這裡就是跟洪麗有不正當關係的男人,鄧達所住之處。
四人上到三樓左側屋子,郭旭敲響房門,嘴裡大聲喊著城北公安例行調查。
不到五秒鐘,房門打開,一個頭頂有些禿,長了一張大餅臉,看起來就很油膩的男人打開房門,疑惑得看著郭旭等人道:「你們城北公安來我們市中心地區調查什麼?」
聶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搜查令,神色嚴肅道:「鄧達,你和你妻子胡嬋涉嫌一樁殺人案,謀殺洪麗,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,進行調查。」他說著,伸手將鄧達推進屋子,示意其他人走進去。
鄧達乍然聽到洪麗死亡的消息,臉上露出幾分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,「洪麗死了,這怎麼可能?胡嬋明明跟我說,她只是帶了幾個人過去,給她一個教訓......」
他說到這裡,驀然住嘴,眼神心虛地瞄了聶鑫幾人一眼,再往屋裡瞄一眼,小聲說:「公安同志,你們是不是搞錯了?我妻子雖然脾氣不大好,但她不是那種頭腦不理智,會下狠手殺人的人。」
「是不是你妻子將洪麗殺死另說,你妻子現在在上班,還是在家裡?」郭旭手裡拿著一個調查記錄本,一隻鋼筆,一副公事公辦,隨時要做紀錄的樣子。
「她生病了,這會兒在房裡躺著,病得有點嚴重,你們想知道什麼,直接問我就好。」鄧達支支吾吾道。
付靳鋒跟肖窈對視一眼。
肖窈二話不說,抬腳就往看起來像是主臥的一間房間裡走。
鄧達見到她的動作,連忙攔住她,「我說了,我妻子病得很嚴重,現在不方便見外人,你是誰啊?你怎麼沒穿公安制服,你是公安嗎?」
他越是阻攔,越顯得他妻子有貓膩。
肖窈壓根不理他,撞開他就往主臥走。
她的力氣極大,這一撞,把鄧達撞得往後幾個趔趄,差點把他撞倒在地。
鄧達頓時惱火無比,想上前抓住肖窈,進行理論。
付靳鋒直接擋在他的面前,面無表情道:「她是我們公安人員,有權對嫌疑人進行搜查,鄧達,你是革委會的副主任,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,你應該知道,任何人阻礙公安幹警辦案,都會以阻礙公務或者當成犯罪嫌疑人抓捕處置。」
旁邊聶鑫和郭旭都圍了過來,兩人把手放在了背後,做出了一副情況不對,就掏槍把人擊斃的動作。
鄧達看到他們的動作,一下偃旗息鼓,沉默地看著肖窈走進主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