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窈看他有幾分眼熟,想了一會兒,想起他是住在鋼廠家屬區,洪家附近另一個大雜院的一個小子,她之前曾看見過洪麗跟他走在一起。
他就是譚子耀。
肖大芳以前每年都會來鋼廠洪家玩,他應該是認識肖大芳的,所以才叫肖窈一聲姐。
肖窈上下打量他一眼,「你來這裡做什麼?我表妹生前被人欺負的時候,不見你幫她的忙,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群畜生糟蹋,事後你也不敢報警,不敢跟她父母說這件事,現在假惺惺得拎著菊花過來做什麼?」
大概是她的語氣和表情都不大好,譚子耀被她凌厲的氣勢嚇得肩膀一縮,雙手握著手中的菊花,眼中含淚,對肖窈鞠了一躬,哽咽道:「對不起大芳姐,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。我實在太懦弱了,要是我膽子能再大點,不屈服莊天瑞他們的拳腳,莊天瑞他們早就被抓起來了,洪麗也不會死......我現在就想彌補我的一些過錯,想看看洪麗......醫院裡的人說,非死者家屬不能去看死者,我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天了,終於看到你跟洪大叔他們一起過來看洪麗,我現在就想跟你一起去太平間,看看洪麗.....」
他說話奇奇怪怪的,一直在說要去看洪麗。
肖窈皺起眉頭道:「你跟洪麗非親非故,洪麗生前遭遇的那件事情,哪怕你說你沒欺負她,你是被莊天瑞四人逼迫旁觀,你終究是那件事的參與者,按照法律,你該被關押扣留進行審問。現在洪麗死了,死無對證,你的話是真是假也是個未知數,我勸你少在我姑姑、姑父面前現眼,等到他們回過神來,你也要為傷害洪麗付出法律代價!傷害洪麗的人,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!」
譚子耀愣了一下,眼神暗淡,「我沒傷害洪麗,但洪麗受到傷害時,我沒有勇氣去救她,她一直都怨恨我,想必她死得死不瞑目,我的確該付出一些代價。不過在我付出代價之前,莊天瑞跟吳鵬,也要付出代價......」他說完,拎著手中的菊花,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肖窈望著他離去的削瘦背影,不知為何,總覺得他不太對勁。
她對付靳鋒道:「付公安,你辦案經驗豐富,你覺得這個譚子耀說的話是真是假,他有沒有可能會殺洪麗?」
付靳鋒跟她並排著往外走,「剛才你跟譚子耀說話的時候,我觀察了他的行為舉動和說話方式,以我這幾年的刑偵看人面相心理活動的經驗,他應該說的是真話,他的確沒有欺負過洪麗。不過他對你,還有我們公安可能撒謊了。」
肖窈轉頭看他,「撒什麼謊了?是他知道洪麗的死因,還是知道莊天瑞藏在哪裡?」
付靳鋒漆黑的眼眸定定看著她道:「為什麼這麼說。」
肖窈走下醫院門口的兩個台階,分析道:「如果譚子耀在洪麗被莊天瑞四人欺辱的事情上沒撒謊,而你又說,他可能對我和你們公安撒謊了,以他那膽小懦弱的性格,他不可能做下傷害洪麗的事情。
但他一直對洪麗被莊天瑞欺負,而他沒出手救她的事情心存愧疚,或許他一直暗中觀察著莊天瑞四人,試圖趁他們不注意之時,想將洪麗被他們欺負的事情告訴我姑姑姑父,或者直接報案。
可由於那件事發生以後,時間過去的太久,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痕跡證據,而洪麗一個小姑娘受了那樣的傷害,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,以洪麗的性格,肯定警告過他,讓他不要多管閒事。
他可能知道洪麗的意圖,想幫她的忙,一直注意著莊天瑞四人的動向,在時局亂了以後,協助洪麗向那四人復仇。
根據譚子耀所述,當初欺辱洪麗,最開始就是莊天瑞的主意,他是主謀,他從石場逃走之後,身無分文,又沒介紹信,他身上還有在石場瘦的鞭傷,他肯定不會離開榕市,也不會離家太遠。
也許莊天瑞的家人曾經給他了一些錢糧,讓他躲在某個地方,又或者讓他遠走高飛。
但這個莊天瑞,年輕氣盛,肯定不甘心就此離開,可能一直躲在暗處,觀察著洪麗的一舉一動,最終找到機會,將她殺害。
事發之後,莊天瑞為了躲避公安檢查,不可能一直躲在莊家附近引人注目,他可能找到了譚子耀,威脅譚子耀,讓他給錢糧之類的,所以譚子耀可能知道莊天瑞的行蹤。」
肖窈說到這裡,頓住腳道:「當然,這只是我的猜測,莊天瑞不一定是殺害洪麗的兇手,畢竟從現場勘察的痕跡來看,那個名叫田二牛的在逃人員,也有很大的嫌疑,他可能是隨機作案,也有可能是別人模仿作案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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