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奶奶的,我躲在這裡好好的,都怪你,你躲哪不好,非得把雷子給引到這裡來,這麼大的雨,你讓我往哪裡躲!」田二牛手忙腳亂地踹開棚子後面用竹子捆綁的木牆,拎著手上的棍子就開始跑。
跑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勁,他又不是殺人犯,就算雷子來抓他,也不會槍斃他,他幹啥要跑。
孫一虎看他不動了,抬腳踹他一腳:「你不跑,等著雷子把你抓去吃牢飯?你以為牢飯是那麼好吃的?裡面有些什麼人,你知道不,你被抓進去,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。」
田二牛這才怕了,趕緊跟孫一虎分頭跑了。
孫一虎目送他奔跑的背景,臉上勾起一抹冷笑。
一個人奔跑目標太大,很容易被城北公安抓住。
如果是兩個人在雨夜中奔跑,他跟田二牛身形差不多,以田二牛那少根筋只知道跑的性格,那些公安如何能分辨出哪個是他,哪個是田二牛,這就大大提升了他逃脫的機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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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窈跟一名姓何的派出所公安,跟鋼廠保衛科的值班人員說明情況以後,值班的班長很熱心的帶了一名體型健壯的安保人員,跟著他倆拿著手電筒,圍著鋼廠較為偏僻的地方,四處尋找可疑人員的蹤跡。
這名班長和他的下屬,都是退伍軍人,身體上都有些當兵之時落下的殘疾,沒辦法干公職工作,這才轉到大廠里當安保人員。
他們退伍多年,身體依舊強壯,擁有一定的偵查經驗,且正義感爆棚,不出一個小時,他們就排查到了廠區東面靠近石礦的這處小棚子裡。
當他們走到距離小棚子大約五十米位置的時候,肖窈眼尖的看見棚子背後有兩道人影快速分開跑動,立馬大喊一聲:「田二牛,站住!」
何姓公安一看居然有兩個人在跑,當機立斷道:「包班長,你跟你的同事去追左邊那個人,我去追右邊那個人!」
包班長點頭,二話不說,和他下屬去追左邊逃跑的那人去了。
何公安則對肖窈說:「肖同志,對方是窮凶極惡之徒,你一個女同志就不要去追了,以免遇上危險。你找個地方避雨,等著我的同事和城北公安到來,向他們指引我追查犯人的方向。」
「何公安,你少看我了,我的爺爺在建國前是獵戶,我從小跟著他習武,我敢說,我的身手在你之上,真遇上了危險,誰保護誰都不一定,你就不要操心我了,咱們趕緊追人去吧。」肖窈直接往前跑。
何公安楞了一下,看她跑得速度極快,一溜煙就沒人影了,跑得比他還快,儘管心裡還有很多疑惑,他也不得不咬牙費力加速,遠遠地跟在肖窈兩人的身後。
肖窈追得人跑得速度很快,總是東拐西繞,繞過很多堆積了雜物的地形和車間,阻礙肖窈的腳步,他卻能靈活的避開障礙物,看起來對鋼廠的地形十分熟悉。
肖窈咬著牙,繞過各種障礙物,一直用最快的速度,與那人保持在一百米的追逐距離範圍內,追逐著那人。
她到這個時候,基本可以確認,她追逐的人,不是田二牛,而是孫一虎。
田二牛不是鋼廠的人,對鋼廠的地形不熟,必然跑不過長年在末世生存,擁有諸多格鬥經驗,擅長見情況不對,就腳底抹油,開溜的她。
眼前的人,雖然奔跑的速度也挺快,但如果不是他一直圍著那些障礙物和偏僻泥濘的地形奔跑,不是對鋼廠的地形熟悉至極,讓那些障礙物阻攔了她的腳步,眼前的人壓根就跑不過她。
肖窈先前猜想,田二牛可能孤身一個人躲在鋼廠里,等待風頭過去,再離開鋼廠。
沒料到,她剛和包班長三人來到那個棚子前,就看到兩個人分開逃跑。
這多出來的一個人,如果不是跟田二牛一樣犯了案,做賊心虛的孫一虎,其他人壓根就不會逃跑。
城北公安滿城搜索都找不到的人,此刻就在她的面前,洪麗死亡的慘狀歷歷在目,肖窈恨得咬牙切齒,衝著前面狂奔的人影大喊:「孫一虎,你殺人犯罪的事情已經暴露,你最好乖乖投降,否則刀槍無眼!」
孫一虎不知道聽見她的話沒有,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跳過一個深溝之後,費力扒拉上一堵牆,翻牆跑了。
肖窈快速追上前,藉助奔跑的力量,雙腳幾步蹬上牆,如一隻靈敏的黑貓,纖細的雙手抓住牆面,借力一個蹲身猛地躍上牆頭,看到眼前兩棟黑漆漆的樓棟,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