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過現在眼前的顧嶼,還沒一劍刺死池陸而已。
池陸的赤骨彎刀往前推了一分。
顧嶼頸側冷白的肌膚,開始滲出一點點血珠。
池陸:「聖殿外面的法陣有重重殺機,就連殷川靠近都能觸發到陣法。」
「進入聖殿必須經過那道巨石陣法,身為外族人,縱然你有再高修為,也不可能順利穿過。」
他目光在顧嶼潔白無瑕的衣服審視一通:「你身上卻半點陣法的殺機都沒沾上。」
「顧嶼你做了什麼?」
然而顧嶼沒有回應,他上前,把池陸濕答答散發血腥味的衣襟掀開,剛剛因為池陸的動作,衣襟擋住了傷處。
池陸身體一緊。
顧嶼的靠近,導致赤骨彎刀鋒利的刀刃,真將他的脖頸劃開了道血口。
血液從白淨的皮膚里,順著頸骨線條淌下來。
顧嶼沒有用靈力抵禦赤骨彎刀,完全不去防備,甚至無動於衷。
他只在專注給池陸血淋淋的心口療傷,目光閃都沒閃過。
池陸握著彎刀,他的意識空白了幾息。
他看著顧嶼的臉,不知道顧嶼怎麼想的。
這人讓池陸完全看不懂。
以前的自己,時而覺得,顧嶼雖疏離又孤僻,像一潭環山平靜的水,但擲一顆石子時,水面卻也會泛起撩動心弦的漣漪。
時而又覺得,這人雖清冷遙不可及,像冰原的霜雪,但去觸碰時也會被溫度融化。
他曾以為找到了和自己有共同抱負和理想的人。
可如今回過頭。
在前世經歷過被顧嶼毫不猶豫地殺死,池陸才意識到其實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認識過顧嶼。
顧嶼不是想讓他死嗎?
不是想殺他麼。
明明直接趁他剛才昏迷時,殺死他就可以。
為何現在還要如此認真替他療傷?
又在這裡偽裝什麼。
顧嶼你到底想幹什麼。
池陸死死凝視顧嶼的頸側,只要再稍微用力,一刀砍下去,顧嶼會死得透透的。
殺了他吧。
報上一世的仇。
但是……
如若顧嶼死在魔族境內,就會做實修仙界對魔界的偏見。
若這麼直接殺死顧嶼,修仙界必然和魔界拉響激烈的戰爭。
一旦戰爭,就會難免傷及無辜百姓。
池陸發過誓,這一世一定要保護好魔界的百姓。
本座要。
但不會讓這份仇恨,建立在加深對魔族偏見的基礎上。
「神魔壇場沒有任何影響,你放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