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洞內的環境,相比起仙殿床榻垂落的幔帳之間,更加昏暗。
因為還沒有來得及點燈。
沉寂,寧靜。
顧嶼照做了。
池陸的一道深吸,戳破蓮洞寂靜。
衾枕之間,白髮披散,有淡淡的紫藤氣息。
誰知下一刻,自己的胳膊被握住。
池陸帶著他的手,伸到前去。
顧嶼的手一滯。
「你來。要同時。」池陸說。
池陸這般念想的強烈,讓顧嶼停下來望著他足足幾息。
嗓音不大,但是足以聽得很清楚。
顧嶼在昏暗的衾枕之間,望著池陸的臉龐。
池陸抬眸,幽幽的紫瞳凝視他。
氣息貼近,微涼的唇輕輕吻了吻池陸。
池陸閉上眼。
「你當真不睡了?」
「不睡了。」
……
天昏地暗。
彼此遂願。
到處都是濕的。
眸子裡。
頭髮。
身體。
床上。
彼此難以分離,不分你我,幾乎要融化,成為一體。
分不清日夜,沒有黑白,不分天地,何為上下。
下意識,手護在了自己的腹部。
喘著粗氣。
「不舒服了?」低沉的聲線在後面響起,即刻停了下來。
「沒有。」手放下來,「完全沒有。別停。」
腹部的情況被身後的人查探,他身體收緊,每次只要一被這樣觸碰,就會有不知所措的感覺。
「做甚麼。」深吸口氣,「都說了沒有絲毫影響。」他要推開。
腹部被溫柔親吻。
……
……
徹底,到該離開仙州的時候了。
顧嶼給池陸擦拭,清潔。
「你真的要去崇金閣嗎。」顧嶼說。
池陸陷在衾枕之間,嗓音不大,透著無力的啞。
「不然呢?」
他看向顧嶼,卻不經意間,發現,顧嶼遒勁緊實的身體,肩背處都是掐痕,脖頸多處咬破的印。
「你留在仙州吧。」顧嶼說,「仙州最安全。」
池陸不聽,枕頭擋著臉。
「幫我穿衣服。」
聽到一聲低嘆。
穿上崇金閣的服飾,池陸垂眸看著。
這一身骯髒衣服。
厭惡不已。
顧嶼給他系上束腰,這人依舊肩寬窄腰,身量頎長。
他說:「到了崇金閣,必然事情繁雜,靈胎的力量又一直在成長,我擔心給你帶來……而且,不知為何,心中總有些不安。池陸,留在仙州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