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簡直迷戀瘋了這節奏。
湯足飯飽。
元晦當起了洗碗工。
墨玉笙懶懶地倚在靠背上,閒出了一身毛病,對著廳外明月嘆道:「人生有酒須當醉,一滴何曾到九泉」。
慕容羽知道某人酒癮犯了。
他不知從哪個角落挖出了一壺藥酒,落在某人面前,「味道差點,將就著,解解饞吧。」
墨玉笙感激涕零,一聲肉麻的「無咎~」還未出口,又見元晦端上來一碟鹽酥花生。
元晦笑笑,「在灶屋翻到的,加了點油鹽,煸炒了一下。」
墨玉笙有心想左擁右抱,給兩人一人一個香吻。
美酒配下酒菜,另有良人在側,人生還有什麼可求?
紅泥火爐架著酒樽,逼得酒氣滿屋亂竄。
墨玉笙吸吸鼻子,手伸到半路,被元晦不留情面地拍了下去。
元晦道:「別急,還沒溫透。」
慕容羽愛極了某人這副吃癟的樣子,暗自幸災樂禍了一陣。他忽然想起什麼,收了笑,「子游,你可知今日汴水河上那句男屍是誰?」
墨玉笙:「誰?」
慕容羽:「余秋陽。」
「倉山派掌門余秋陽?怎麼是他?」墨玉笙當即沉下臉來,「倉山派與中原樓一向交好,如今在英雄大會前夕遇害,還是在中原樓家門口出的事——是誰如此明目張胆地作妖!」
「我尾隨那紅衣人一路至東郊竹林,可惜慢了一步,讓他咬舌自盡了。我查過他周身,他掌心處有一塊馬蹄紅蓮狀印記,是馬蹄蓮教的人。」
慕容羽頓了頓,一臉的若有所思,「不知是不是我多心,我總覺得這種事,越是擺在檯面上,越是蹊蹺。究竟是西域魔教也牽扯其中,還是有人藉此混淆視聽,或者背後有個什麼更大的陰謀不得而知。」
墨玉笙點點頭,「一柄長夜劍炸出多少個牛鬼蛇神。明日恐有一場硬仗。」
紅泥火爐催著藥酒,咕嚕咕嚕的翻起細密的白珠。
元晦默不作聲的聽著,見酒已煮透,起身捉起酒樽,倒了兩杯。他將余出的小半樽落回到小火爐上,繼續溫著,又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