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都剛進屋,喉嚨乾澀,一人倒了一杯涼茶。
墨玉笙剛準備下肚,被不知何時進屋的元晦將手中杯子收了去,換了杯熱茶。
墨玉笙就著熱茶潤了潤喉,「紫金萬魂蠱與蝕心毒乃是馬蹄蓮教的邪術,我中原醫書上並無相關記載。你何時開始關心起這些西域蠻子的巫毒了?」
慕容羽搖搖頭,「我成天圍著羽莊忙得焦頭爛額,哪有心思研究這些。今日七星台上與沈清淵同行的那個女子你可有印象?她叫阿陌,對這些巫毒了解甚深。沈清淵與書生交手時,是她看破了書生使了紫金萬魂蠱,借我與無影的手點破而已。」
慕容羽頓了頓,喝了口涼茶,接著道:「在望仙樓,也是她推斷出蕭俊宸中的是蝕心毒。」
「阿陌……」墨玉笙細細品著她的名字,問道:「她既能識毒,可懂解毒?」
「不懂。所以我與沈清淵一行兵分兩路。他們去五毒山尋七姑找解藥。我同你回神農谷,順便問問師父他老人家能否解此毒。」
元晦送完熱茶,正準備離屋,一腳已經邁出了門檻,倏地收了回來。
他快步走到慕容羽跟前,「七姑是誰?醫術很厲害嗎?」
慕容羽笑笑,「毒手七姑,放在十年前,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算起來,她是你的師叔祖。只是性情……與常人不同,又喜歡研究些巫毒,被逐出了神農谷。若論醫術,疑難雜症不敢說,毒蠱邪症方面猶在神農谷之上。」
元晦舔了舔乾澀的嘴唇,神色緊張地問道:「那她能解師父身上的毒嗎?」
「興許可以。五月中旬,我與沈清淵一行會在中原樓碰頭。倘若沈清淵真能尋到七姑並如約帶來解藥,那子游的毒傷……興許有救。」
慕容羽看看墨玉笙,又看看元晦,眉眼間是藏不住的喜色,「七姑十年前絕跡江湖。這些年我托人四處打探,都一無所獲,卻不料今日在望仙樓,被無影透了行跡。子游,你說這算不算是峰迴路轉,柳暗花明呢?」
墨玉笙神色稍顯清淡。
明月入懷,遠近皆安。
墨玉笙骨子裡,並不熱絡談生論死。
他飲了一口熱茶,恰好聽到屋外廚媽的叫飯聲,當即扔了茶杯,迫不及待地奔去廳堂,似乎這些個能填肚子的玩意更能引起他的興趣。
轉身時,一個不留意,與元晦撞了個滿懷。
兩人挨得很近,呼吸可聞。
平日裡沒留意,細細看去,眉目間去了一層輕愁,元晦長得不但俊竟然還挺甜。
元晦見他神情古怪地瞧著自己,問道:「怎麼?」
墨玉笙雙手搭上他的肩頭,將他扳向大門,從身後推著他往屋外走,「廢話那麼多作什麼,填肚子去。」
廚娘三十出頭,江南水鄉出身,面容身段姣好,說話帶著那麼一股子水汽,又軟又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