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玉笙卻只是風淡雲輕地笑了笑,「七姑說笑了,輸贏還未見分曉。」
七姑長眉一挑,將手掌攤開,露出那長約三寸的花蝶銀簪,又掃了一眼墨玉笙手中明顯短了半截的鳳紋銀簪道:「此話怎講?我手中的銀簪明顯更長。」
墨玉笙笑道:「那可未必。七姑再仔細瞧瞧。」
七姑聞言低頭看去,掌中的三寸銀簪竟然只剩下一個簪頭,簪杆不知何時化作一團齏粉,一陣風過早已挫骨揚灰。
七姑臉色微沉,她大抵猜到墨玉笙功夫不錯,卻沒料到如此出神入化,竟能悄無聲息又精準無誤地將一根細杆隔空震碎。
七姑重新抬眸看向墨玉笙,表情不怒反喜,甚至隱約透出點激賞之意。
她隱世太久,久到高處不甚寒,如今陡然棋逢對手,心中驀得生出一股快意。
墨玉笙並不在意七姑的目光是讚許還是幽怨,他微微欠身,毫不臉紅地說道:「前輩承讓。我贏了。」
七姑臉上的笑意漸濃,慢條斯理地說道:「我說過一局分勝負嗎?」
墨玉笙也不惱,問道:「七姑想怎麼賭?」
說話間不忘禮貌地將銀釵遞迴給蘇鐵。
七姑道:「三局兩勝。」
墨玉笙點點頭,「就依七姑。下一局賭什麼?」
七姑原是臨時起意,圖個樂子,並未做任何準備。
她正思忖著賭什麼,懷中的蟾蜍約摸是餓極了,「咕咕」叫了幾聲。
她頓了頓,低頭看向蟾蜍,忽地笑道:「小可愛要進食了,正巧我帶了盒紅頭甲。那就賭它吃的是單數還是雙數?」
丫頭蘇鐵再次扶額……
且不論眼前兩位郎君的身份,堂堂毒手七姑,五毒山之主,宗師級的人物,怎麼淨玩些這種小兒的把戲?
她不由看向墨玉笙。
誰知那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,欣然應邀,「有意思。七姑請先下注。」
小丫頭兀自翻了個白眼,心道:「看來是我有病。」
幾人圍攏到七姑身邊。
只見七姑從蘇鐵手中取過個巴掌大的盒子,裡面裝有數十隻指甲蓋大小的紅頭甲蟲。
七姑捉了一隻,送到蟾蜍跟前,被它一口吞下,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七姑的指尖,看得墨玉笙頭皮一陣發麻。
七姑挑眉看向他:「我賭單數。我餵完了,該你了。」
墨玉笙訕笑著推辭道:「我怕蟾蜍兄認生,看到我失了胃口。還是由七姑代勞吧。」
七姑笑笑,又取了一隻紅頭甲餵下,口中念道:「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