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情深至此,再多的言語也顯得淺薄。
另一邊,元晦見墨玉笙猶猶豫豫吞吞吐吐,懸著的一顆心逐漸跌入谷底。
打從進門起,墨玉笙的表現就很反常。再加上他幾次三番繞過元晦的話,對七姑閉口不提……
元晦周身狠狠一顫,一股不詳的預感躥上心頭。
他猛地站起身來,抽回了墨玉笙掌下的手腕。
「別說了。」
他倉皇地別過臉,握著嬋娟的手止不住地顫抖。
墨玉笙扣住他的腕子,將他拉近到跟前,強迫他與自己對視。
「你知道我要說什麼?」
元晦閉著眼,面如死灰。
「我去求七姑,讓她再想想法子。一年半載……總還是有的不是?」
墨玉笙:「……」
這小子的腦瓜子裡究竟裝著些什麼?
索性被元晦這麼一鬧,墨玉笙緊張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。
他的手順著元晦的腕子一路滑進了他的掌心,在掌心處微微頓了頓,旋即撐開他的五指,滑進了他的指間,與他十指相扣。
他將元晦的手背抵在了自己的心口,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這一刻,橫在兩人之間的千溝萬壑被他一口氣邁了過去。
「天上的星星我摘不到,水中的月亮我撈不起,我用這副凡人之軀作為聘禮,你可願……跟著我?」
他的聲音輕柔,擲地有聲。
他邊說著,邊從懷中掏出枚游龍扳指。
「我如今身無長物,身上值錢的也就這枚扳指,你若是不嫌棄便拿了去,權當做我倆的定情信物。」
墨玉笙的情意刨白於此,對面的元晦卻仿佛神遊天外,表情寡淡,眼神甚至有些許空洞迷離。
墨玉笙忽然就不淡定了。
他尷尬地舉著扳指,覺得自己像個唱曲的戲子,還是那種唱獨角戲,頗不受人待見的那種。
難不成一直以來……都是自己自作多情?
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,搞半天是個烏龍?
這下自己不僅成了慕容羽口中的禽獸,還活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……
他越想臉色越難看,好在這時,元晦開口了:「子游,你打我一巴掌好嗎?」
墨玉笙:「……」
元晦呆呆地看著他,自言自語道:「是了,定是在做夢。若非夢境,你又怎會如此待我?」
「我……」
他還打算說些什麼,墨玉笙欺身上前,以唇舌代替了巴掌,堵住了他微顫的雙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