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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玉笙收回目光,站起身走向幾步之外的一點紅。

一點紅靜置於草木間,落了好些泥土,劍尖還殘留著從無常額間帶下來的一抹血跡。

墨玉笙佝身拾起一點紅,解下腰間酒壺,朝著劍身澆了下去,又從懷中掏出塊絹布,一絲不苟地擦盡劍上的殘污。

他旁若無人地撈人,披衣,擦劍,好似對面那三人都不存在似的。可一時間,也的確沒人敢輕舉妄動。

一方面方才那招疏影殘雪掌指物成冰,化水成雪,玄乎其玄,三人頗為忌憚。

另一方面他的長相與身姿著實驚艷,輕雲蔽日,流風回雪,便是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。

三人行走江湖多年專挑好看的男子下手,宋玉潘安之流雖不多見,也遇上過那麼幾個,卻都不如眼前人的萬分之一。這樣的男子,即便不能染指,多看上幾眼也是賺的。

無歡玉指卷著長鞭,一雙媚眼如糖如蜜地黏著墨玉笙,嬌滴滴地說道:「好哥哥,今日事與你無關,妹妹勸你別趟這攤渾水。」

墨玉笙置若罔聞,神情淡漠地走到元晦身側,低頭看了一眼他頸上的血痕,問道:「你頸子上的這道血口是誰弄的?」

無常耐心告罄,她皓腕一抖,軟劍如靈蛇顫動,在空中嘶嘶作響,她冷哼道:「裝神弄鬼。要滾趕緊滾。若是趕著投胎,姑奶奶便送你一程。」

墨玉笙提劍轉向她,「是你?」

無常冷笑一聲,「是又如何?」

她話音還未落,墨玉笙已經挑劍,刺向了她。

墨玉笙慣用掌,很少有人知道他善使劍。

對他而言,舞劍等同於舞文弄墨,不過是些討美人歡心的小把戲,比如他曾為姜靈芸雕花刻字。

真正與人交手時,他從不使劍,因為刀劍無眼,而他同情心泛濫,總不願與人交惡,更不願取人性命。

但此刻,他動了殺心。

與他的掌風不同,墨玉笙劍招狠絕,乾淨利落,直取要害。

他出劍極快,幾乎是眨眼就來到無常跟前,無常避之不及,執劍的手一偏,軟劍彎折成一道弓,頂向一點紅,豈料叮叮一聲細響,劍尖竟被一點紅劍氣整個削了去,她一聲驚叫尚哽在喉中,一點紅已經刺透她的眉心,當場氣絕。

生死僅在彈指間。

直到無常倒下,無邪與無歡方才如夢初醒,兩人互遞了個眼神,雙雙出招。

無歡抬手甩出三枚粹毒的蝴蝶鏢。與此同時,無邪扔出一道白綾,纏向墨玉笙雙足。

墨玉笙足尖一點,上了虛空,左手拍出一掌,掌風凌厲,攜著碎冰,直擊無邪胸口,無邪牽著白綾,像只斷了線的紙鳶,飄出兩尺遠,伏地吐出幾口鮮血。

墨玉笙右手一橫,用一點紅極細的劍身兜住了三枚蝴蝶鏢,手腕一挑,三枚暗器打道回府,直取無歡印堂,廉泉,檀中三處。

無歡揮鞭,打下了兩枚蝴蝶鏢,另一枚避無可避,被擊中檀中,她悶哼一聲,疾退數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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