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側過身子,往裡挪了挪,騰出塊空地,不安分的手從被子裡溜出來,鑽進墨玉笙的掌心,「子游,你抱抱我好嗎?」
墨玉笙知道這茬是躲不過去,和衣躺下,側著身,避開元晦的肩傷,將他攏進了自己的懷裡。
兩人離著這麼近,墨玉笙低著頭,目光正好撞在元晦側臉的傷口上。
傷口恢復得不錯,結得痂掉落了,留了道淡粉色的印記,像一彎新月,掛在耳側。
元晦意識到墨玉笙盯著自己傷疤,不自覺地側了側臉,小心翼翼地將傷疤埋在臉下。
墨玉笙捏起他的下巴,輕輕抬起,手指滑過下頜線,落在那道印記上,輕輕摩挲著。
元晦表情有些不自然,微微掙扎了一下。
墨玉笙問道:「還疼嗎?」
元晦垂下眼帘,答非所問,「破相了……」
墨玉笙湊上前去,吻在了那彎新月上,貼著他的耳廓輕聲道:「怎麼會?很美。」
元晦心尖一顫,他當即翻身,狠狠地將墨玉笙壓在身下,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,像匹饑渴的豺狼,肆意虐奪身下人唇齒間的津液。
都說美人如軟香溫玉,可元晦每每情動,總是如狼似虎,像是要生吞活剝他似的。
到底是年輕氣盛!
墨玉笙怕牽動他的傷口,兩隻手鬆松垮垮地圈著他的後背,由著他在身上胡作妄為。
窗外,陽光正好,
窗里,兩個年輕的身影,於千萬年之中,時光的無盡恆河裡,交疊在一塊。
不早,也不晚。
直到——墨玉笙的手掌感到一股黏膩,元晦後肩上的繃帶裂開了,滲出了一把滑膩膩的血。
墨玉笙強行將這撒野的潑猴從身上摘下來,起身找來紗布和藥膏,重新給他處理傷口。
元晦枕在他腿上,任由墨玉笙在他身上擺弄,兩隻眼笑得彎彎得,一副相當享受的模樣,直覺這次傷受得不虧,連帶著對孫三的怨憎都輕了半分。
墨玉笙邊給元晦上藥,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:「除了孫三的事,你……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嗎?」
元晦正玩弄著墨玉笙腰間的系帶,聞言指尖動作稍頓,裝作若無其事道:「沒有了。」
墨玉笙收了藥膏,扯過細紗,給他包紮傷口。
元晦忽地仰頭看向他,「子游,明日你就帶著我回春山鎮吧。」
墨玉笙給紗布打了個結,「你的傷還沒完全恢復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