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些天我白天想,夜裡也想。我究竟變成了什麼樣,才讓我的小魚不敢正眼看我一眼?」?
「是要我跪下來,還是要我重新打斷這條右腿?若是只有痛苦的時刻才能多見你一面,那要如何我都認。」
他朝我伸出手,我鬼使神差地接住,被他扯入懷中。
頸窩裡的呼吸熾熱滾燙。
他喟嘆一聲。
「果然只有這樣,你才能親近我一點。」
我臉頰燙得能煎雞蛋,心裡又酥又麻又爽的那種感覺難以形容。我好像頭回認識自己似的,抖著手尋思自己是不是真有什麼特殊性癖。
我甚至有點想扒他衣裳!
啊啊啊救命!我在想什麼?
好半天,才硬著頭皮憋出一句。
「不用這樣……我只是太久沒見你,有點陌生了。」
他慢慢伸手,遮住我的眼睛。
「這樣呢?」
我輕輕眨眼,睫毛刷過他的掌心,有點癢。
我聽到他揮出掌風,揮滅屋裡的燭火。屋裡最後一絲光亮也暗去,徹底黑沉下來。
他鬆開罩住我雙眼的手。
鼻息熾熱,與我越來越亂的鼻息攪在一處。
他慢慢說:「在天牢里的前幾月,從沒看清過你的樣子。」
那時太黑了,我們沒有燭火沒有光,哪怕雙眼習慣了黑暗,也只能看見個昏昏沉沉的影子。
「我總在想,你生得什麼樣?」
「眼睛是大還是小?鼻子是高還是扁?」
「該有一雙很亮的眼睛。」
「你應當是愛笑,我總聽到你笑著。」
「該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,能講很多話。」
他手指微微顫著,撫過我的眼睛、鼻子、唇。
酥麻癢意中帶一絲熟悉。
難怪!我就說那時候睡著了總有人摸我臉!
「徐喜抓走你的那一夜,我惶恐至極,點著燈給過去的友人寫了無數信,求他們借我微薄之力。」
「我想,不能死在牢里,我得給你掙出一條生路來。」
「那夜之後,我的眼睛便不好了。你總問我怎麼不與你下棋?其實是視不清棋盤了,怕你擔心,沒敢告訴你。」
「瞎不瞎,倒沒什麼可怕,只是太想看看你……」
他的唇輕輕貼上我的。
喃喃說:「原來是這樣冷情模樣。」
我望著他湖水般的眼睛,咬著手背哭出了聲。
他以唇啄去我的淚,仍在慢慢說。
「那時,我們除了一床被子,兩隻枕頭,什麼都沒有。」
「頭頂懸著刀,也分不清日子,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過。」
「若能再聽你聊聊天,唱唱歌。」
「死了也甘願。」
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拿手帕抹了把。
翻身壓住他,低下頭胡亂地吻,找不著章法。
一會兒撞疼鼻子,一會兒腦門磕到他的下巴。
他漾出一聲很輕的笑,虔誠閉上眼,揚起下巴來迎我的吻。
獻祭一般。
……
在這樣的黑暗裡,熟悉,踏實。
我找回了我的又年。
第29章
黑布封了窗,我們徹底忘了白天與黑夜。
恍惚間聽到方世玉在帳外喊我。
「狗丞相,你憑什麼把我晴姐關起來!她要是哪兒得罪你了,要殺要剮你沖我來!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!」
「放開老子!你們抓我做什麼!」
我想要點燈看看時辰。
剛爬起半個身子,又被這狐狸精拽回去。
「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匪,言行無狀,胡攪蠻纏,該殺。」
一條棉被裹住我們,他沿著我的,慢慢往下吻。
我推不開,抖成一團。
「你才是胡攪蠻纏……」
又年自暴自棄地笑了聲,下一秒,鋪天蓋地的吻又落下來。
其實我以前看言情小說, 一直不理解什麼叫「鋪天蓋地的吻」,這啥亂七八糟的形容詞。
現在頓悟了……真的是鋪天蓋地,唇齒交纏,氣息憋窒, 濃烈而無法抗拒。
可我這種雌鷹一般的女人!床笫之間也不會認輸!用盡了從前小說里看過的各種花樣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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