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李孤飛看起來根本懶得與林路深爭辯。他把煙和打火機塞迴風衣內袋,走到門前擰了兩下門把手。
沒擰開。
拖拖拉拉好幾下,還是沒擰開。
「這門把手有點兒老,得多用點兒力。唐經理摳得要死,老拖著不換。」林路深不太耐煩了。
他站起來走到門前,不輕不重地擠開李孤飛,帶著鮮明的個人怨氣諷刺道,「廢物。」
哐當——
伴隨著「廢物」二字,年久失修的門把手終於退休,從林路深手裡應聲落地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李孤飛看了林路深一眼。
「……想走的是你,你自己打電話搖人。」林路深眼神躲閃,理直氣壯地轉過頭去,「我還想多呆會兒。」
「我就是專門來這裡找清靜的,連手機都設勿擾模式了。」
「不好意思給你的同事打電話?」
「因為你既不願意被人看見跟我在一起,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出來抽菸的?」
「虛偽。」
……
……
……
心虛讓林路深的戰鬥力倍增。他平時也不是個喜歡多與人講廢話的,此刻竟如連珠炮般滔滔不絕了起來。
「喂,韋波。」李孤飛也就猶豫了那麼一兩秒的時間,旋即放棄糾結,直接選擇了效率最高的解決方式。
「我和林路深被關在後台第三走廊右手第二個拐彎進去的小院子裡——門把手壞了。你找一個工具箱,過來開鎖。」
「實在不行拆門也可以。」
「跟唐經理說一聲,損失費找林路深要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夜深了些,空氣中水汽沉沉的,風也變得涼了,直往人衣服里鑽。
李孤飛脫下自己的風衣,遞給了林路深。
林路深還穿著舞台上的演出服,上身只有一件薄得發透的襯衫,領口還很低。
「不要。」林路深下巴有些發抖,襯衫被風吹得緊緊貼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。
「我們確實算不上朋友,」李孤飛也沒罵林路深不識好歹,語氣平淡,「但這也不意味著我想看著你生病。」
「當然,穿不穿是你自己的事,我不勉強。」
說著,李孤飛抬起手,把風衣甩到了林路深面前的欄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