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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口气,她万万不能就此咽下。
等棠韫醒来,问清楚事情,她便去替她讨债,“殿下是贵人,阎王殿也不能轻易收了您,你总要好好保重自己,不好为了那些人心伤啊......”
后面的几日,棠韫半睡半醒,昏昏沉沉,将日子过的混沌。真到了清醒的那一天,阿詹扶着她下榻,披上大氅,打开了外窗。
风雪真的停了。
好似要开春了。
“快到年节了吧。”棠韫淡淡的问。
阿詹很快道;“是啊殿下,马上就要过年了。”
“小的时候都是在宫里陪着父皇母后,现在倒像是嫁了人一样,都在府上过着。”
阿詹看她感慨,不知怎么开解,也是着急的,“咱们府上也是有人的,奴婢,还有......何大人都陪着殿下呢。”
提到何凌,棠韫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,皱着眉头问阿詹:“近日可有发生什么事?本宫说的是外头的事。”
外头的事?阿詹思索道,“对了,好像是前日,外有传言是有关宫里的。外面传言说,皇夫好像是失踪了,好几日没有见到人。传的玄乎。”
棠韫深吸一口气,又叹了一声。
这人真是忍不住的性子,这样将人抓了去,不管不顾的。
“去告诉茯茶。本宫要见她,给她两刻钟,给本宫回来。”
“是......”
......
何凌赶得要命,到公主府时,正正好两刻钟。棠韫将时间掐得准。
给了茯茶一刻钟传消息,再给她一刻钟赶回来,恰好是这个时间。
何凌掏出手帕将自己头上的细汗擦去,十分挑剔的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衣物。从内瓮堂回来浑身上下的味道难以形容。血腥味夹扎着地牢的腐臭气,殿下不会喜欢的。
她站在棠韫寝阁门前,估摸着棠韫还在里面等着自己,壮了胆子开口道:“殿下恕罪,内臣先去沐浴更衣,再来见殿下。”
说完,人便一股子溜了去。
阿詹开门,一眼就看到跑着走的何大人,就惊了一瞬而已。
啧。这样的事,也不是第一次发生。
再两刻钟后,何凌换了件清秀的衣衫,褪去了官服,重新站在门前。她生的好看,这身青衫衬人,生出的是江南婉约的美感。
棠韫见到她,心软的像水一样。
唤她过来本来就是苛责于她,她做的事棠韫不会多管。因此看到了清清爽爽的何凌,心里像流过了溪水一样的舒服。
“阿詹,你们出去吧,本宫有话同何大人单独叙叙。”
“是。你们随我下去,带上东西。”阿詹奉命离去。
奴婢们收走了棠韫用过的药碗,何凌等到人都走了,忍不住往棠韫那边去。
“方才我去沐浴了,身上的味道不好闻,怕打扰了殿下。”故而,迟到了足足两刻钟......
棠韫似是不屑,“你不是每回都这样吗?还认什么错?”
每回都是在外面喊上一声,而后跑得飞快,就算叫阿詹去外头拦人也根本追赶不上。
“额...是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大好闻......”何凌自知理亏,说不去什么话来,只能干巴巴的解释着。
棠韫哪会真的和她计较这个。女孩家都是要干净的,总不能因为她何凌做了多年的太监,就拿她当做是个男人来对待吧。
再者,这人护着自己,又不是什么错。
“本宫要歇息了,你既洗过了,就上来陪着本宫吧。”棠韫起身,一拉细绳,褪下大氅,何凌顺势接住......
床榻温软,窝着两个人,正合适。
冬日里这样窝在一处,相拥着,安宁喜人。
还是棠韫先出声,“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。”
何凌这就已经知道她知晓了皇夫沈泽失踪之事,声音闷闷的,明显不大高兴,“你前面几日没醒,我一时没忍住,便将他抓了。”
后来又很快补着解释,“但我没有将他如何,只是关着,吃了些苦头。”
她想等着问清楚了殿下在文阁殿到底发生了什么,再去决定他的死法。
棠韫问:“吃了些苦头还算没有将他如何吗?沈泽是皇姐的皇夫,你也动啊?”
何凌还是闷声,“嗯。动了又能如何。”她们欺负了你,有什么不能动的,不过是怎么死的区别。
“傻子,我不是没事了嘛,不要赌气了。”棠韫亲吻她,也是如江南春水般的缱绻,嗓音带了些许哑意,“你今日很漂亮,这几日养着,我身子大好了。你可懂我的意思?”
何凌埋头进被子里,脸上滚滚的发烫,是突如其来的羞怯。
“你有话想问我,对不对?”棠韫呼吸很热,抚摸在何凌身上的手却很凉。
何凌下意识的瑟缩发抖。
棠韫发觉后,很快抽出手,“对不住......我的手有些冷。”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