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隨真點頭,「嗯,當初選這個尺寸,也有這方面的考慮。」
夏星驛四下看了眼,「你好像不喜歡玩古玩字畫,金石玉器什麼的。」
「是不太感興趣。」
「可能是還沒到歲數。」夏星驛隨口說。
李隨真就笑著摟住他的肩膀,「什麼叫還沒到歲數,那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歲數應該喜歡什麼?」
「我哪兒知道。」
「哪有你這麼聊天的?好歹猜一猜,把話題繼續下去才對吧?」李隨真就晃了晃胳膊,連帶著夏星驛的身體都在搖晃,嚇得他趕緊說:「別動,小心把玉雕摔了,到時候拿什麼送你叔叔。」
李隨真這才鬆了手。
夏星驛把玉雕放回了錦盒裡,然後拿起軟布輕輕擦拭表面,以免留下掌紋和指紋,「這回好了。」
「我把它放到書房去吧,厚厚不去那個房間,免得盒子沾上貓毛。」李隨真拿起錦盒,去了書房,很快就回來了,又坐到了夏星驛身邊,「明天說好去了馬場,你沒忘吧?」
「記得呢,我還挺期待的。」
「你以前騎過馬嗎?」
「騎過。」
「哦,在哪兒?」李隨真好奇地問。
「小時候去外地旅遊,騎了十分鐘,被黑了好幾百。」夏星驛道:「我爸跟對方據理力爭的時候,我真害怕被扣下當童工還債。」
李隨真笑道:「明天可以隨便騎了。」
而這時,就聽到一陣極為輕微的嘩啦聲,原本蹲在地上的厚厚,突然起身,朝它的屋子馬不停蹄地跑了過去。
「它都開飯了,咱們也去吃東西吧。」李隨真站起來,對夏星驛道。
夏星驛跟著李隨真出了門,等坐上車之後,夏星驛和他閒聊著,不經意地問:「你迄今為止,吃過最難吃的東西是什麼?」
李隨真皺眉思考,「……讓我回憶一下,大概是留學的時候,有一次。一個非洲同學請我們幾個人去他的公寓吃東西。那是一堆味道很怪的粘糊糊的豆子和肉塊,可能是用他們當地的調料或者香料燉的,但實在考驗外國人的味蕾。
出於禮貌,我們所有人都讚不絕口,但他好像看穿了我們的虛情假意,情緒很消沉。現在想想,我們可能傷害了他的心靈,可是我當時真的已經盡力了。這就是我吃過的最難吃的食物了。你呢,你吃過最難吃的東西是什麼?」
「忘記了,太多了,因為總點外賣,運氣不好,就特別難吃。」
兩人就這麼隨便聊著,倒也不覺得在路上的時間難熬。
吃了飯,李隨真將夏星驛送回家後,又在他家坐了好一會,才不太情願地離開,臨走前還反覆確認了明天見面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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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因為夏星驛本人也想去馬場,所以不等鬧鈴叫醒他,自己就自然醒了。
到了約定的時間,夏星驛坐著李隨真的車,駛入了郊區一片開闊的場地。
遠遠望去,馬場占地頗大,一圈標準的騎馬跑道環繞著中央的訓練場,跑道外側是一片修剪整齊的綠地,幾處遮陽棚錯落有致地分布其中。
李隨真把車停在了一棟紅磚建築前,那是馬場的主建築,一樓是更衣室和裝備間,二樓則是休息區和辦公室。
「先換裝備。」李隨真領著夏星驛進了更衣室,「都給你提前準備好了。」他指了指架子上整齊擺放的騎馬裝備:黑色的騎馬靴、米色的騎馬褲、防護背心,還有必不可少的頭盔。
夏星驛高興地笑道:「謝謝你。」說著便開始解褲腰帶,正準備換衣服時,忽然察覺到李隨真一直站在旁邊,他意識到了什麼,不禁問道:「就這一間更衣室?」
李隨真輕描淡寫地回答:「因為正常情況只有我一個人會來這裡玩。」
「你不邀請其他朋友?」
「他們更喜歡玩車。」李隨真頓了頓,語氣隨意中卻帶著幾分認真,「而且,一般朋友我也不想讓他們騎我的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