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地咀嚼這些話,喉嚨里像是吞進了一把釘子,滿口的血,只覺得猶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中,這是在她的家裡啊,她卻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,有人往她心裡狠狠抽了一鞭子,抽筋去骨一樣的疼。
哦,原來她的丈夫,瞧不起她。
有人常說夫妻間吵架時候的話不要放在心上,氣話不能當真,說過就過了。
可是真的不當真嗎?
正因為是夫妻,所以知道彼此的軟肋,捅刀子的時候才能扎的格外准,格外狠。
說過的話不能當做沒說過,就算有朝一日傷口被撫平了那也是傷口。
許知曉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,以至於霍長盛的表情都慌張了起來。
她眼前一花,只覺得瞬間頭重腳輕。像是一腳踩進了泥沼,沼澤里伸出無數雙鬼手,拖抓著她的腳腕往地獄裡面拽。
霍長盛把她打橫抱起,往臥室大步走去。
他聲音低沉,「曉曉,我會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的,你不要鬧了,也不要再說……離婚。」
她躺在他懷裡,茫然地看著他,像是在凝視著深淵,也被深淵凝視著。
他把她放在床上就走了,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還是去處理別的事情,她都不在乎了。
肚子有點疼,她輕輕撫摸著,她懷孕了,本來想今天告訴他的,可是沒必要了。
可是後來越來越疼,疼入骨髓,傭人聽到聲音推門進來的時候,叫的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樣。
許知曉掙扎著從床上滾落在地,劇痛中扭頭看了一眼被鮮血浸染的床單,居然咧嘴笑了。
你看,果然是世界末日到了,所有的東西都分崩離析,土崩瓦解。
無論是她的愛情,還是她的婚姻。
甚至她的孩子。
××××
唐衣曼動作輕輕地關上房門,轉身看到面前站著的男人時眉頭一皺,「林卓?你怎麼在這兒。」
叫做林卓的男人染著一頭奶奶灰,眉眼精緻,皮膚白嫩,打扮的像是男團偶像,與一襲緊身職業裝的唐衣曼站在一起,簡直像是成功女性包養了小鮮肉。
林卓聳聳肩,「我的女朋友剛回來連個招呼也沒跟我打,我只好千里追殺過來了。」
聽到「殺」這個字眼,唐衣曼神色一變,低聲喝道:「閉上你的嘴!」
林卓剛說完也意識到問題,比了個抱歉的手勢,往許知曉的病房方向望了望,也壓低聲音,小心翼翼地問道:「知曉怎麼樣了?」
唐衣曼抱著胳膊,直勾勾地打量他,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」
林卓眼神閃躲,「什麼啊……我不知道你說什麼。」
唐衣曼胸口起伏,一把拽住林卓胸口的衣服,拉扯著把他揪到離許知曉病房比較遠的安全通道,「砰」地帶上門。
如果換作是平常,林卓早就鬼叫起來了,今天卻一反常態,唐衣曼哪裡能猜不出,她氣急敗壞道:「林卓!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出來!不然我們就分手!」
林卓苦笑:「我,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。」
唐衣曼追問:「知曉是怎麼流的產?霍長盛……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了?」
林卓別過頭去,一言不發。
「……霍長盛!我艹他祖宗!!!」
安全通道內傳出一聲暴喝。
唐衣曼兩步上前狠狠扯住林卓的領子,陡然爆發出的力氣扯的林卓一個趔趄。
唐衣曼眼底燃燒著怒火,她咬牙切齒,簡直恨不得活活咬下林卓一塊肉,「林卓!你他媽還是人嗎?!你跟霍長盛是哥們兒不假,難道你跟許知曉就不是同學了?!咱們幾個認識了十年!這種事兒你都敢替他瞞著,怎麼,霍長盛找的那個三兒是不是你林卓拉的皮條!」
林卓此時此刻都能感覺到唐衣曼的怒火燒在了自己臉上,他節節敗退,「曼曼,曼曼你聽我說……」
「你說!」
林卓嘆了口氣,低下頭有點不敢看唐衣曼,囁嚅著說:「我其實也是最近才知道的,阿盛和那個姑娘也是近半年才認識的,那個姑娘十八,今年高考……」
話沒說完,左臉就被一記狠狠地耳光煽到了一側,臉頰立刻一陣火辣辣的疼痛。
唐衣曼保持著煽耳光的姿勢沒有動,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一隻臭蟲,「林卓,你們真噁心。」
林卓的臉紅一陣白一陣,他狼狽地轉過頭來,伸手抹了一把臉,「曼曼,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地道,我認錯。」
「可是阿盛,我不知道該怎麼說,他一定是愛許知曉的,只是……」
「等等,」唐衣曼打斷他,眼睛裡面像是燃燒著兩簇寒森森的冷焰,「你是說,霍長盛還愛著許知曉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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