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居然可以這麼幹脆,想的真是周到,簡直可以一刀兩斷了。
霍長盛氣不過許知曉這種仿佛置身事外的樣子,眼見著她扭過頭不再搭理自己,惱羞成怒,跨步上去,在許知曉驚訝的目光中,「唰」地將她的畫撕成了兩半。
顏色絢麗的碎片緩緩飄落在地上,空氣凝滯住了。
霍長盛剛才頭腦發熱,這下才醒過神來,竟然有點不敢看許知曉的神色如何。
他低下頭囁嚅著,「誰,誰讓你……」
耳邊微微一聲嘆氣。
霍長盛小心地抬起眼睛,許知曉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,而是直直地看向地面。
他這才想起來,這是她辛辛苦苦大半個月才完成的作品,現在被他毀了,比賽怎麼能來得及。
「我……」
許知曉將眼神從地上收回,閉了一下眼睛,像是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。
「滾出去。」
第12章
畫被撕成了兩半,總不可能再拼起來,距離比賽只有一周的時間了,她只能再重畫一幅。
浪費不必要的時間,本來她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更多的事,現在全部都要推倒重來。
儘管許知曉早熟,這個時候她也畢竟才十六歲,怎麼可能完全的喜怒不形於色,在畫室里的時候她強壓下怒氣,才沒有當場與霍長盛翻臉。
現在坐在她的房間裡,她面前的畫架上固定著一張白紙,她已經枯坐兩個小時了,但是一筆都畫不出來。
……
許知曉一把把紙扯下來,狠狠地團成了一團,猛地砸到牆上。
紙團發不出什麼聲音,在地上徒勞地滾了兩圈就停下了。
許知曉握緊拳頭,胸口沉悶地起伏。
****
快開始早自習的時候,許知曉才進了班,平時她都是比較早的,這幾天卻一直卡著點到。
「許知曉,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?黑眼圈好重啊!」
何止是昨天晚上沒睡好,這四五天晚上她一直通宵達旦,每晚都熬到凌晨兩三點,每天早上都是在趴桌子上醒的,脖子疼得厲害,像是落枕了。
她對剛才關心她的女生笑笑,「嗯,沒事兒。」
回到座位的一段短暫的路,她能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她,雖然目光有躲閃,但是一直沒有轉移。
許知曉目不斜視,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把第一節 課需要的書本從書包裡面拿出來在桌子上放好,然後一手撐著臉,背對著那道目光,閉上眼睛短暫的休息一會兒。
她本來只想閉目養神緩緩,結果沒想到居然睡著了,早讀喧鬧的聲音都沒吵醒她。
這個時候優等生的差別待遇就體現出來了,即使早讀睡覺,老師也沒有說一句話。
前座的同學拍拍她,提醒她第一節 課快開始了。
「哦,謝謝。」許知曉勉強直起身子,眼前發花,用力摁了摁太陽穴,但是並沒有讓她稍微清醒一點。
過會兒去洗把臉吧。
「你發燒了。」有人把手輕輕搭在她的額頭上,觸感微涼,稍稍緩解了她的頭痛。
因為睡眠不足,許知曉反應了一會兒,才聽出來這是霍長盛的聲音,和感覺出這是他的手。
許知曉眉頭蹙起,偏過臉讓那隻手落空,「謝謝,有事的話我會自己去醫務室的。」
霍長盛的手滯住,然後悻悻地收回去。
此時,他才明白許知曉是一個公私可以分的多麼清楚的人。
這幾天的補習,一天沒落。
她講課的節奏沒有加快,也沒有故意拖慢,完全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傾囊相授,從不藏私。
除了給他她自己的筆記之外,又結合著他的進度與掌握程度,又給他出了一本厚厚的習題冊,他簡直不知道她是怎麼節省出的時間。
……說是相同也有不同。
這幾天,她沒有對他露出一個笑容,也沒有正眼看他一眼,除非避無可避,她也是淡漠地輕輕略過,仿佛他是個透明人,而她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樣。
霍長盛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。
勉強支撐了一節課,許知曉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腦袋一陣陣的發暈,下課鈴剛響起,她深吸口氣,然後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慢慢走出教室,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。
醫務室平時就一個校醫,許知曉在旁邊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嘴唇發白,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難忍的神色,也沒有站的歪歪斜斜,所以校醫還以為她是來幫同學拿藥的。
「老師,是我好像有點發燒了。」
許知曉用校醫辦公室的電話打給了班主任的座機,請了假,給她量了量體溫,38度,她吃了退燒藥,又打了一個吊瓶,她睡著了針頭差點回血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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