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衣曼看夠了,姿態優雅地站起來,高跟鞋清脆地敲擊著地面,她過去,拍了拍林卓的肩膀,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,用兩根手指夾著遞了過去,「不好意思啊,跟你開了個玩笑,還是刷我的卡吧。」
她也沒心情再看林卓是一副什麼表情,美目四顧,對店員說道:「這十件衣服我全部不要。」
「什麼?」精緻妝容的店員終於撐不住,臉色猙獰。
唐衣曼又重複了一遍,「這十件衣服我全部不要。」
「其他的所有這個季的新品,全部給我包起來。」
她的笑容優雅美麗,紅唇誘人,林卓卻莫名打了個寒戰。
在丟掉獵物,垂頭喪氣的豹子背後,潛伏已久的獅子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。
第17章 (補更)
私立醫院的高級病房,如果不是完美的隔音效果,恐怕裡面的喊聲都要從頂樓傳到地下室。
「兄弟,我說你真是腦子進水了!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,啊?」林卓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,翹起二郎腿,臉上的神色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。
霍長盛臉色是病態的白,平日裡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在也軟軟地散開,額髮長的微微蓋住了他黑沉沉的眼睛。
他聲音低啞地問道:「她問過我嗎?」
林卓冷哼一聲,狠狠翻了個白眼,道:「問什麼?問個屁!你以為人家現在還真關心你的死活嗎?你在大暴雨裡面站了快兩個小時,差點沒淋死!燒的都昏迷了,溜溜住了三天院,就是鐵人也得來瞧您一眼吧?她倒好!」
林卓越說越生氣,猛地站起來「哐」的一聲把剛才坐的椅子一腳踹翻,他嘲諷道:「霍哥,許知曉真不是一般人物,她還是女人嗎?我都懷疑她缺心少肝!」
「她沒下樓也就罷了,你知道她最後幹什麼了嗎?」
霍長盛沉默,一言不發。
林卓怒極反笑,「她居然報警了!哈哈!她居然報警!」
林卓覺得荒謬至極,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病房裡面氣的直打轉,「真可以!厲害!我是服了!她真行!」
他轉過頭看著霍長盛,「兄弟,要不是我認識局子裡的人,咱倆那晚還得在派出所蹲一晚上!」
霍長盛眼神暗沉,幾乎是兇狠地剮了林卓一眼,「閉上你的臭嘴,輪不到你來說她,你要是不想待在這兒你就給我滾。」
林卓一口氣堵在心口,上不去下不來,差點憋死。
霍長盛聲音低低的,如同在自言自語,「……怎麼會這樣?」
不會這樣,不該這樣。
許知曉表面不近人情,其實最是心軟。
她看重一個人時,會心甘情願,甘之如飴的為了那個人一退再退,把那個人捧在心尖上,事事以那個人為先。
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,霍長盛就知道,許知曉是看重他的,他在她的心裡,有一個相當了不得的位置。
她是愛他的。
大學一年級。
霍長盛在寢室接到鄰居家阿姨的電話時,整個人從床上翻了下來。
「小盛啊,你快回來吧,你爸爸,你爸爸他——」
天旋地轉,一瞬間茫茫然竟不知身在何方。
好幾年前,他和父親就已經從別墅裡面搬出去了,本來想在以前的大院兒裡面租一套房子,但是沒想到因為周邊建了地鐵,房租也跟著水漲船高,已經習慣了揮霍度日,現在竟然連一個月幾千塊錢的房租都承擔不起。
他們搬到了離許知曉家都很遠的一個貧民窟一樣的地方。
整間房子甚至比不上他家以前的一個衛生間大,兩個大老爺們兒,屋子中間拴著一根鐵絲,拉一面帘子隔成兩間。
共用廚房,落在桌子上一瓶沒開封的醋,晚上回來就剩個底子。
沒有單獨的衛生間,要自己拎著水桶去外面的公共廁所上。
度日如年,但是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。
可怕的是上門來討債的人。
明明已經砸鍋賣鐵,連本帶利的全部還清,但是就如同黏上了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,一條吸血的水蛭一樣,如同附骨之蛆。
填不滿的無底黑洞。
在牆上潑紅油漆,往家門口放些死貓死狗什麼的都是小意思。
他上學路上,被人從背後一酒瓶子砸破了腦袋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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