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長盛道:「是。」
聲音里透出狠厲,「我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。」
許知曉的眼神沒有變化,看著他如同看著陌生人,一直看到霍長盛的臉色微微發白。
她輕輕一笑,「這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
「那是我的母親,那是我的家務事,你沒有權利在這里說三道四的。」
「你以為你是誰?」
你是不是以為時間能抹平所有傷口?你是不是以為我總有一天會忘記?你是不是還幻想著因為你大難不死,我會又一次因為心軟原諒你?
你是不是以為,我還愛著你?
許知曉的眼神里是淡淡的嘲諷,「你以為,你還是誰?」
漆黑的深夜裡,許知曉感覺自己如同被分裂成了兩個。
一個高高在上,如同神佛般不染塵埃,一個泥足深陷,自我放逐,無法自拔。
房間裡透不進一絲光,許知曉仰面躺在床上,長發如同海藻鋪散在枕頭上,雙手交疊在腹部,可是沒有暖意。
她的眼神平靜如水,沒有一絲困意,根本看不出她心底的瘋狂。
她在冷靜地和自己對話。
我的狀態不大對。
我知道。
我以為我不是那麼恨霍長盛了,這並不是代表原諒,她也永遠都不會原諒。
但也絕不該像現在這樣,滿心滿眼都是仇恨。
她每見他一面,好長時間都緩不過來,過往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,越想越恨,越恨越想,恨不能與他從來都不曾相見,恨不能他悽慘地就地死去。
知道霍長盛出車禍的那一瞬間,她心裡是有愉悅的。
仿佛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,終於在冥冥之中成為了現實。
許知曉知道,自己在絕大部分,確實與從前沒有分毫不同,她仍然愛重尊敬她的父親,即便是對逼她捐腎的母親也保留底線,始終視唐衣曼如同血脈相連的親人,信任愛護她的夥伴們,感念並感恩於陪伴她,關鍵時刻向她伸出援手的讀者們。
可是在其他的地方,早就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。
越善良,越狠心,越寬厚,越無情。
是在什麼時候?
是在他親口告訴自己他出軌的那一刻,是他告訴自己雖然他出軌,可還是對自己有感情的那一刻。
是在她決心要離婚,回家看到父親斑白的兩鬢的那一刻。
是她離婚後當晚,霍長盛故伎重施,雨夜在樓下逼她下樓那一刻。
或許更早,或許是在她也不知道的時候。
冰冷的,讓她也發抖。
明天應該是個陰天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放晴的那一刻。
她在黑暗中,緩緩閉上眼睛。
第53章
季攸寧出門前,在鏡子前站了一個多小時。
這件襯衣熨的不平整,換掉,可是換了之後發現跟外套不怎麼搭?
再換。
手錶也換褲子也換鞋也換……
季攸寧從頭到腳換了三身,覺得氣都有些喘,把自己生生逼成了一個強迫症,一番吹毛求疵之後總算滿意,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感覺全身上下都在閃光。
特別好,特別帥。
季攸寧想著許知曉看到他會不會驚喜,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容。
這一笑,整個人冷峻的氣場打破,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迫不及待去見心上人的莽撞少年。
出門之後一瞬間收斂所有笑容,特別冷峻特別不苟言笑,在其他人如同看到明星的驚艷目光中,揚起下巴高傲地穿過人群。
在不可一世的外表下,心裏面卻有個小人在雀躍。
去接知曉上班啦。
季攸寧把車在許知曉家樓下停好,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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