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識淵博的人不臭,自帶書香氣!
有的時候,人的大腦也反骨,越不願想什麼,什麼在腦子裡就越清晰。
幾秒鐘,一個具體的肥仔形象被大腦設計出來了。
一米七出頭的身高,偏胖的普通長相,稀疏的地中海很扎眼,圓滾的肚皮以及松垮得快要掉下來的西褲也很扎眼。
風一吹,稀疏的發胡亂飛舞,張牙舞爪地搖擺,像是水溝里黑囧囧的水草狂放搖曳。
他笑得很用力,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專注地望著郁楚這邊,紅色的蘋果肌高高聳起,給人一種色眯眯的感覺。
郁楚仿佛看到他在一步步朝自己邁近,於是理所當然地,跟著靠近的節奏一步步往後退,往後縮。
不敢想自己抱著這麼個男人,接吻,說愛,冒粉紅泡泡的場景...
簡直要瘋了!
「當心。」裴錦緒眼疾手快伸手撈了一把,將即將滾地的人扶住了,「你又出汗了。」
「…嗯。」郁楚確實感到一陣躁意,被欺負了似的,眶中帶著一點潮紅。
「你的手又很涼。」
「嗯,又冷又熱。」
郁楚做不到沉浸式,一秒都不行。
完全不受控的,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排斥,這種排斥伴隨著隱隱的吐意湧上心口,影響多巴胺的正常分泌,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不可控的悲傷情緒。
郁楚藏不住表情的,現在就是一副要哭,又拼命憋著不准自己哭的委屈表情。
「對不起。」郁楚讓開裴老師攙扶,默默挪回座椅上,摸到紙巾,扯一張,一疊再疊,默默擦汗,「…出了一點小問題,」他馬上說:「但我能解決。」
這一次毫無例外進行得不順利。
裴錦緒以為郁楚不習慣這種治療方式,寬慰他先不著急,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,這個過程中,發生的所有狀況都不存在對錯,不用道歉。
悲傷郁楚情緒平穩一些,半推半就在裴老師家裡吃過午飯。一碗香噴噴的香菜牛肉麵,外加一個煎蛋。
郁楚除開諮詢的時間,多數時候像個漂亮手辦,安靜地坐在椅子上,話不多,也不愛玩手機,做什麼都是一心一意地。
吃麵就只顧眼前,聊天就坐好不動,發呆就靜音不理人。
一個多月時間,裴錦緒基本摸清了,在面對郁楚時,比前幾次更加的得心應手。
或者說,更能把握分寸。
吃完面,裴錦緒看著他,第一次除開工作以外的時間評價道:「你有點內向。」
「嗯。」內向一詞郁楚並不是第一次聽到,也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性格內向。
郁楚不會多餘解釋,裴老師還不是一個能說心裡話的熟人。
「內向不行嗎?」郁楚問。他更好奇,內向在裴老師眼裡,屬於褒義詞還是貶義詞。
裴錦緒沒有回答行不行,而是給他倒了一杯半溫的茶水,說涼的不行,涼的現在喝容易鬧肚子。
「不好,對嗎?」郁楚繼續問。
「內向是對一個人性格的總結,性格在我這裡屬於生命的一部分,不分好壞。」
「哦。」郁楚悄悄持反對意見,性格有好有壞,才造成人類物種多樣性。
毋庸置疑的是,他和裴教授都屬於好的那一類。
郁楚還有別的安排,於是打電話不用哥哥來接,約朋友們在以前常聚的餐廳見面。
發小黃今萬和刑甜甜,這倆人畢業後一個在大廠任職動畫設計,一個是的保姆秘書。
三人在同一個城市,但一年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,特別是郁楚失明之後更是寥寥。
「你喜歡的那個教授?我和甜甜見過啊,你忘了,咱們一起吃過飯。」黃今萬頭也不抬,忙著用熱茶涮餐具。
他這人有很嚴重的潔癖,凡事要摸要碰的東西,事先都要擦一遍。
刑甜甜正好和他相反,不拘小節,口頭禪都是』差不多得了『。
她挨著郁楚一邊坐,偏頭,單手托著下巴,接話道:「我也記得,當時你研一,和裴教授去京城學習,恰好我和萬兩也在京城,就約出來吃了頓晚飯。」
萬兩是黃今萬的外號,當年郁楚取的,全稱:黃金萬兩。
「他姓裴!」郁楚捕捉到了重點,發現新大陸一般追問道:「裴什麼?」
「不知道。」甜甜萬兩異口同聲。黃今萬說:「你當時就介紹這是裴教授,其他的沒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