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能累了,讓他多睡會兒。」
郁言松點頭,起身用壺燒熱水,「醫生怎麼說?」
郁楚這邊他從開始一直守著,什麼情況自然知道,現在問的是塵肖那邊。
「沒有傷到要害,手術也順利。」換裴錦緒伸進被子握住郁楚冰涼涼的手輕輕摩挲,細皮嫩肉握著光滑,是非常標準的一雙什麼都不做的手。
他說:「塵肖平時喜歡運動,身體素質肯定比楚楚好,傷得重卻能先醒來。」
「楚楚確實缺乏運動。」郁言松蹙眉看著正在加熱的水壺不動,在心裡制定適合郁楚鍛鍊身體的運動方案。
「你去看塵肖吧,這裡有我,一會兒楚楚醒了就來叫你。」裴錦緒取了棉簽蘸了些溫水潤潤郁楚乾澀的唇,「你現在上去,說不定塵肖睡了呢?不放心,遠遠看一眼也可以。」
「…我…我去買點吃的,楚楚醒來該餓了。」郁言松倒了杯熱水放在裴錦緒那側的床頭櫃,穿外套出病房。
裴錦緒以為他是看塵肖去了,結果十分鐘後人回來,果真買了些吃的。他將其中一份遞給裴錦緒,滿不在乎道:「給塵肖,你拿上吧,一會兒涼了,我在這等我弟醒。」
裴錦緒無奈他的彆扭,卻也不好說什麼,拎著粥上去了。
前腳人走,後腳郁楚有了動靜,空氣里瀰漫著濃濃的白粥香,他吸了一口氣,口水出來了。睜眼打算翻身過來看看,郁言松連忙用手托著他一側的腰,「小心你的手。」
「哥?」郁楚迷茫地眯著眼睛看他,又喊一聲,像不認識眼前的人。
「怎麼?我不像你哥了?」郁言松半開玩笑半認真,第一時間按鈴喊醫生過來。
郁楚搖頭,軟軟地抬手攔他,「沒忘,你的頭髮怎麼短了?」
從原來美得雌雄莫辨的鯔魚頭到現在的尋常短髮,雖然都很帥,但剪了頭髮人看著就是會變。
郁言松無所謂抓一把,將劉海順到後邊,慢慢拆開打包盒,「短髮清爽,好打理。」
原來的那麼不好打理嗎?
郁楚還想留他原來那種長度呢……
郁楚打石膏的右手動不了,一陣一陣地麻,而且一個姿勢保持久了會一跳一跳的麻到成為痛覺。
他想動,郁言松不給,說骨折了不能動,亂動會變成畸形手,彎不能彎,直不能直,抱人都費勁。
郁楚被唬得馬上不再動。
郁言松拆開一次性勺,攪了攪粥。
除了粥還有餛飩粉面那些選擇,但郁言松選的時候,想起郁楚小時候愛吃米飯,餓了抱著電飯鍋邊睡邊吃的程度,大了也不例外,麵糊了也吃不了幾嘴,但如果是米飯,加點湯,能丁零噹啷全部吃乾淨。
「楚楚?」郁言松涼好一勺粥都送到嘴邊了,見弟弟巴巴望著病房門口,期待每一個走近的腳步聲,又失望地送走每一個陌生的臉。
「想裴錦緒?」郁言松說:「我讓他過來?」
郁楚以為讓裴錦緒從首都坐飛機過來,太折騰了,於是搖頭說不用,乖順地湊過來將白粥吃了,「香!」
「他在樓上。」郁言松放下碗,「我去換他下來。」
「哥!」郁楚怕郁言松多想,辜負了好心,忙說:「我也想哥陪著我。」
「好了,我知道和裴錦緒比你更在乎我。」郁言松恨恨地捏一把他的臉頰,沒多說什麼轉身出去。
裴錦緒很快下來,在門口特意整理了呼吸,進來帶著笑,避開郁楚打石膏的右手抱著他,輕聲問:「什麼時候醒的?」
「可能有五分鐘。」郁楚的聲音微微沙啞,臉頰在裴錦緒脖頸間一下下地蹭,「裴老師的新鬍子會扎人了。」
「疼嗎?」
「不,」郁楚收緊左手,牢牢捆著裴錦緒的腰,「你和我哥怎麼知道我們在醫院?什麼時候來的?」
「醫院給我打電話,問我是不是病人家屬。我和你哥凌晨才到。」
「裴錦緒……」
郁楚心裡五味雜陳親他又咬他,裴錦緒怕他亂動誤傷了手,鬆開他,捧著臉親一口,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粥繼續餵他吃,「你們倆啊,真會嚇唬人。」
「對不起,但這是不可預料的事……」
「沒有要怪你們的意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