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哦對!塵肖呢?」郁楚肉眼可見的緊張了,心一下提起來,「他還好吧?傷到哪裡?人醒了沒?」
「放心,他沒事。」
「可他流了很多血!」
裴錦緒:「睡了一天一夜,現在一切正常,後期需要好好養身子。」
「那就好,沒事就好……」郁楚癱下肩,鬆了口氣。
當時他以為塵肖真要死了。
從來沒在影視劇以外的地方看到一個人身上有那麼多血流出來……那些被刺傷重要器官或者失血過多身亡的案例太多太多,郁楚對號入座後簡直嚇死了。
粥吃完郁楚暈碳水,困意襲來,手被裴錦緒握著,能聽見裴錦緒在說話,但聽不清。
次日才真正清醒完全,郁楚坐在床邊盤著腿,除了右手臂有石膏不能動以外,能吃能喝好得很。
「裴老師你不知道,我第一次遇到這麼瘋狂的人,他嘴裡喊著要殺人,動作也不像騙人的!提著啤酒瓶衝過來,直接在我手上砸個稀巴爛!」
郁楚抬抬打石膏的手,放下後接著學歹徒拿刀的動作,往面前的被子一頓猛戳,「就像這樣,每一下都沒留餘地,特別嚇人!我這個時候才篤定,他一定是精神上有問題。」
「塵肖沒注意到他手上的刀嗎?」
「他可能酒精上頭有點暈,再加上那把刀不大,摺疊的,被那個人藏在袖子裡,不伸手根本看不到。」
「情況這麼糟糕,你只是發消息和我說,塵肖喝醉摔了一跤要去醫院。」裴錦緒吹一吹餛飩,送到郁楚嘴邊,「我們都不告訴,你一個人打算怎麼辦?」
「緩兵之計……」郁楚當時以為自己什麼事兒沒有,緊急照顧一個人完全沒問題,誰知道坐上救護車還沒到醫院就疼暈過去了……
後來隱隱想起他半夢半醒有人問他家屬,他說要找老公。
他給裴錦緒備註的是老公。
醫院給『老公』這個家屬打電話通知病人情況。裴錦緒再通知郁言松,郁言松建議先別通知長輩,年紀大了徒增擔心。
不過一切具體情況具體分析,很嚴重的情況也不能瞞家長,所以郁言松見到塵塵肖後決定通知他父母過來。
塵肖父母老來子,好不容易試管了個孩子,得知這個消息天都要塌了。若不是塵肖醒來打死不放郁言松的手,郁言松在病房裡一秒也待不住。
塵肖穿著病服,看不出有多嚴重,但剛才郁言松親眼所見,病服裡面裹著層層疊疊的紗布,星星點點有血滲出來,換過一次藥,他就在旁邊看著,只是看都覺得疼的難以呼吸。
「你說你,他拿著刀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!」塵肖媽媽含著一汪辛酸淚,「真有個好歹,我和爸爸怎麼辦!」
「沒事了,我不疼。」塵肖抿唇笑,抓著郁言松的手緊了緊,慢慢道:「這位是言松,我跟你們說過的,是不是生得特別好?」
郁言松閉閉眼,「你好好休息,我下去看我弟。」
「不行,他那有錦緒在。」塵肖不放手,對陸女士道:「媽,你看到了,我有愛人。不要耽誤人家女兒,同為父母,誰不希望孩子能幸福,強湊在一起,兩個人都痛苦,我即便聽你們的結了婚,也做得出來第二天就離婚這樣的事,求你們,求你們不要這樣,好嗎?」
「先不說這件事,你好好養傷要緊。」儘管兒子的話讓她沒臉見人,陸女士仍舊保持體面地笑。
塵肖什麼都明白,「這種事兒喝中藥也好不了,你別聽人家天花亂墜地說,都是騙你錢的!」
「塵肖!」塵爸爸呵斥一聲,「多大人了,還沒有旁邊這位郁先生明事理!你媽和他一說,人家就明白,怎麼到了你這就說不通呢!」
塵肖蹙眉,看著郁言松,「我媽找過你,所以你才和我說那些話的?」
「不是。」郁言松將手抽回來,冷淡道:「你先休息,我去看我弟。」
「郁言松!」
人險些從床上掉下來,郁言松眼疾手快扶住,這一扶就被八爪魚似的兩隻胳膊抱緊。
「塵肖你瘋了!」一定正壓著傷口,郁言松一動不敢動,讓他鬆手。
塵肖不聽:「爸媽,你們出去一下,我有話和他說。」
郁楚執拗地要來探望塵肖,電梯門打開就見叔叔阿姨出來,郁楚沒見過塵肖父母,站在旁邊跟著裴錦緒喊叔叔阿姨。
陸女士提著包,手握得緊,眼眶有些濕潤,微笑道:「你是郁言松的弟弟呀,兩兄弟真是長得一模一樣。」
郁楚不知道接什麼,陸女士接著說:「謝謝你啊,監控錄像我看過了,要是沒你幫忙,塵肖不知道會傷多重。」
「不用謝阿姨,這是應該的。」郁楚想去病房,陸女士說塵肖兩人正在說話,一會兒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