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我的藥?」他蹙眉摸了摸兔子。
漼寒天乖乖地點了點頭,他將手中的調羹放到了那碗黑乎乎的藥里,走過來把藥給了江錦霜。
說實話,看著這碗東西和伴隨著的逼人氣味,江錦霜實在是不想喝,他眼睛一轉,腦子裡就蹦出無數個理由來。
看著手裡的碗,江錦霜忽然抬頭看他:「你今日不用練劍嗎?」
漼寒天的眼睛盯著他的臉,目不轉睛地溫聲道:「不練,前輩先喝藥。」
「那……」江錦霜本還想說些什麼,就感受到了懷裡的兔子在拱來拱去,他低頭將藥碗放到了一邊,接著抬頭,「你看,這小傢伙太粘我了,它估計也不喜歡這味,要不我先把藥放一放,陪它玩會……」
江錦霜話音未落,漼寒天就朝飯糰伸出了手。
在他手裡還懶洋洋的兔子,一看到這小子伸手就立馬急不可待地趴了上去。
望著面前一人一兔如此和諧的模樣,江錦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,最後還是妥協端起了那碗藥喝了起來。
黑色的藥一入口,苦味瞬間像在他嘴裡爆炸了似的,他皺了皺眉,喝了幾口就用調羹攪著碗裡的藥。
「我之前讓你好好想想找我要什麼,現在想好了嗎?」
漼寒天抱著兔子的身子一僵,他剛想開口,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:「霜兒?」
他們二人同時朝門口看過去,發現來人正是手裡拎著東西的江言楓。
要出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,飯糰像是感知到了什麼,跳下漼寒天的懷抱便朝江言楓跑過去。
漼寒天來不及阻止,就見飯糰聳動著它的頭不停地用爪子撓江言楓的靴子,靴子被撓出一些細小的痕跡,江言楓神情一愣,屋子裡的其他兩個人瞬間傻了。
每個人或許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癖好或者習慣,和江言楓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應該能感覺到一件事,那就是他十分討厭被人弄髒衣服。
江言楓對於這種事的容忍程度幾乎是零,曾經在江湖流傳過這麼一句話,它是這麼說的:
若你在靜清宮打架鬥毆蓄意傷人,那你就會被宮主關到地牢里;而若你讓宮主的衣服沾上點什麼髒東西,那你就會被宮主拎到君雪峰頂給丟下去。
但這畢竟是傳聞,其中必定有誇大的成分,實情雖無傳聞那樣嚴重,但江錦霜知道,這話不是空穴來風,因為他的父親,這位宮主此刻估計是要爆發了。
江錦霜伸手拽了拽漼寒天的衣袖,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音量道:「快把飯糰抱出去。」
眼看著江言楓的神情越來越冷,漼寒天盯著飯糰就沖了過去,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抱著兔子溜了出去,江錦霜看向他,露出一種拘謹的笑容:「宮主,您來有什麼事嗎?」
江言楓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些,他提起手上的東西:「怕你一人在這無事可做,給你拿了點小玩意。」
「哈……哈,這樣啊,」江錦霜表面上迎合著,眼睛卻不自覺地朝外面瞟,直到看到漼寒天抱著兔子消失在轉角處他才鬆了口氣,「周殷騫有時會來陪我說話的,宮主不必擔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