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,江錦霜笑了笑,又轉過身去掃視了客棧內一圈:「不是不住,只是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。」
「只要您告訴我,為何我們必須住兩間房,我就立馬住進來如何?」
江錦霜邊說邊轉過身來,用手指輕敲著面前的櫃檯,滿臉好奇。
「噠噠」的聲音不停響起,在這寂靜的客棧里顯得格外響些。
門外依舊有著不少人路過,但奇怪的是,剛才在外面的那些喧鬧聲,竟是一點都沒傳到這裡面來。
雖說這會兒是在室內,卻總有股陰冷氣。
老人頓了會兒,才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向江錦霜。
「這是我們店裡頭的規矩,一間房只能住一人。」
「這是什麼規矩啊?」江錦霜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,又用嘴吹掉了手上沾的灰,「我從小到大都是住在這一帶的,這些年不過是出去做生意,這會兒才回來,在這兒我可從未聽過這樣的規矩。」
說到這裡,江錦霜忽然放低了音量,故作玄虛地用手立在嘴邊朝老人問:「莫非,您看我們是外鄉來的,想多賺我們一筆呢?」
「你……」老人的臉上又不住地閃過幾個正常人做不出來的表情,他齜牙咧嘴地吞了幾口口水,忽然抬頭用一種十分瘮人的眼神看著江錦霜,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問,「你,到底,住不住,店。」
只是隨便激了下,便這麼忍不住地原形畢露了。
「好好好,」江錦霜收了剛才那副刻薄樣,邊擺手邊笑道,「住住住,我們當然住。」
聽到這話,老人的表情在一瞬間便恢復了原狀,他咳嗽幾聲,開始用他那乾枯充滿褶皺的手翻著那簿子。
「報名字。」
江錦霜用餘光瞥了眼漼寒天,接著開口胡謅:「我叫江狗剩。」
說完這個名字,漼寒天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來,江錦霜憋著笑,轉過頭來看著漼寒天,說出了另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名字:「他叫漼鐵柱。」
這兩個名字一出,老人原本拿筆準備記載的動作也停下來了,他抬頭在兩人身上掃過,接著又什麼都沒說地低下頭動筆記著。
一般情況下,他們二人都已經裝扮成這樣了,應該沒有人會認得出才對。
可這老人一下筆,江錦霜就直勾勾地盯著看。
那簿子上面,寫的依舊是他們二人的本名。
也許是怕他們看到,那老人寫完,還不等墨干,便做賊心虛一般立馬將簿子合上了。
「你們的房在樓上,走道最裡邊那兩間,門開著,我身體不好,就不送你們去了,」老人用手隨意指了指樓梯,便挪開目光,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。
「這樣啊,」江錦霜沒有轉頭,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,「既然我們都打算住進來了,能不能勞駕問您一件事?」
那老人顯然沒想到他們還會繼續留在這兒胡攪蠻纏,聽到要問話,他皺了皺眉:「還有什麼要問的?」
「就是啊,我有一個毛病,從小開始呢,我就對沒人的地方有陰影,」直接問顯得目的性太強了,江錦霜想著心裡的問題,張嘴就是一大堆胡話,「所以啊,我想問問這客棧里真的已經住滿人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