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區裡有小診所,張高揚本想帶許濟南去市醫院檢查,但許津南覺著麻煩,堅持去小診所看看就得了。
張高揚也拿許津南沒辦法,小診所不遠,張高揚乾脆扶著許津南走過去,路上,陳初夏一直絮絮叨叨問著問那,她說:「阿南,你去哪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啊。」
張高揚也問:「我們不是約好了放學去體育館訓練?你倆啥事,放我鴿子?」
陳初夏說:「放學後我是準備和阿南一起過去的,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,他人就不見了。原來是去救小貓了。」
許津南沒吱聲,回憶起放學後那一幕。那時,下午五點多,附中學生洪水般湧出,他本來是打算和陳初夏一起去體育館訓練,路過公交車站牌的時候,余光中瞥見一個女孩。
她高高瘦瘦,扎著高馬尾,髮絲飄逸,彩帶似的絲絲縷縷垂在肩頭,正嫻靜乖巧地排隊上車。
只是一個背影,他也很快認出林聽晚,他的小同桌。
擁擠的人潮里,後邊的人不斷往前擠,有人沒站穩,推了前面的人一把,緊接著傳來沉悶一聲,許濟南幾乎是下意識衝過去,擠進人群。
只見那女孩尷尬得像是被吹亂的羽毛,無處安放,匆匆離去。
他叫她也不理,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。他本來不走那條路的,卻鬼使神差地投幣上車了。
「想什麼呢?」張高揚問。
許津南:「沒。」
張高揚努努嘴,「你小子最好沒。都到了,你愣著幹什麼,進去啊。」
許津南給來他一肘子,「知道了。」然後,自己單腳跳進了小診所。
陳初夏要上去扶他,「噯,阿南你小心點。」
「沒事,不用你扶。」
「腳崴了還敢單腳跳!你這小子!」裡面傳來略帶蒼老的聲音,不一會兒走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爺,帶著副厚重眼睛,花白的頭髮已經沒幾根了。
他一眼便知許津南是扭傷了腳,崴腳後單腳跳很可能會造成二次損傷。
張高陽訕笑道:「沒關係,若是能裝逼,二次損傷又算什麼。」
「要不要我給你也弄個二次損傷?」許津南一隻手掐了掐張高陽的脖子,「再吵我弄死你。」
若是放在以前,張高揚自然不敢再犯賤,但今非昔比,許津南腳傷了,行動不便。
張高揚一個金蟬脫殼,迅速往後退了幾步,「打不著唉,打不著。」
真夠賤的。
不知道許津南怎麼忍得了他這麼久的,林聽晚嘆氣。
*
這個老醫生每每看東西的時候,得先扶一扶眼鏡,眯一眯眼睛。
其實,林聽晚覺得,老醫生就長著一副道行很深的模樣。
果然,治起病來,也是非常有經驗的,很快幫許津南處理好傷。
交代後面的注意事項,「回去冰敷兩天,一周之內腳不能著地……」
再一轉眼,許津南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,跟個大爺似的。
他忽然指了指默默站在旁邊的林聽晚,「她也要。」
「什麼?」眾人云里霧裡,不知道許津南什麼意思,林聽晚本人也很懵,愣愣地看著他。
許津南氣定神閒道:「也給她處理一下傷。」
林聽晚一時沒反應過來,微微張嘴。
陳初夏問:「林聽晚,你也有傷嗎?」
林聽晚低了低頭,她認為自己那點傷沒必要拿出來大肆宣揚,怕別人覺得她矯情,淺淺道:「沒關係的。」
老醫生揮了揮手,說:「別小傷就不當回事,受了傷就要及時處理,坐過來,我看看。」
小診所里只擺著一張木製長椅,其他凳子應該收起來了,林聽晚走過去的時候,許津南長腿一收,相比先前的大爺坐姿,收斂了許多。
林聽晚坐在邊上,彎腰,撩起寬大的校服褲子,一直撩到膝蓋上一點。她小腿纖細白嫩,勻直而纖長,漂亮得宛如一節白藕。
而膝蓋上一片顯目的青紫,皮也被刮掉一塊,血都已經凝固了,左腿稍微好一些,不過也青了一大塊。
林聽晚抿了抿嘴,她還沒看過傷勢,原以為頂多就青一塊,事實卻比想像得嚴重一些。
「哇,林聽晚,你這傷挺嚴重的。」張高揚說。
林聽晚微微點頭,靦腆一笑,說:「還好啦。」
天氣轉涼,天也黑得更快了,似乎只是一會兒的功夫,暮色風塵僕僕從四面八方趕來,涼風襲來,空氣中已經有了秋的味道。
屋裡顯得有些暗,林聽晚用餘光看了許津南一眼,只是一個餘光,她心立馬砰砰直跳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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